田耽就这么一会没看着他,他就不听话,直接走过去伸手问他要糖。
周源不情不愿的拿出来一颗放到田耽的手里。
田耽不满意的看着这一颗,手也没收回去,别逼我揍你啊。
周源一张小脸上满是伤心,全部都还了回去,然后就蹬蹬的坐在一旁的马扎上背对着他们,谁也不说话。
余秀敏这会可没功夫管儿子,她正在试红色的围脖。
向阳让她站的距离煤油灯近一些,然后才笑着点头,“大哥的眼光真不错,大嫂戴这个是最好看的,等到大哥回来,大嫂可以戴给大哥看看,他肯定特高兴。”
余秀敏被夸的还有些不太好意思,但心里是真的高兴。
田耽给周温拿了两颗,不能让他们吃太多,以后真的有虫牙遭罪的时候就知道大人管着是对的。
周温捏着自己手里的两颗糖,她看看爷爷奶奶在讨论用哪个缸做腊肉,娘跟二婶婶在说话,她慢慢的走到周源的身边,弯下腰歪着头看他。
周源看到妹妹依旧很不给面子,又转了一个圈,背对着周温。
周温不依不饶的又跟了上去,然后周源就看到自己面前出现一颗糖。
“哥哥吃吧。”
周温觉得自己很心软,就是看不得周源难过,即使觉得他大多数时候可能就是装的。
周源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伸手拿了过来,然后又高兴起来,“刚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背对着你的。”
周温觉得周源像个天使,他什么事情都在脸上,但知道自己错了之后就会立刻道歉,周家把他教育的很好,希望他以后永远都这么健康,身体健康,心理健康。
她伸手摸摸周源的脑袋,“没事,我不会生气的。”
田耽眼神的余光瞥到他们俩小人,但也只是无奈的笑笑,没再管,多吃一颗糖就多吃吧。
周洪山去到外面把要腌腊肉的缸搬出来,用水清洗,田耽把肉也不用清洗,因为用水反复清晰的肉会滋生细菌,直接裹上大量的盐就成。
省城。
周繁跟程其右今年都不回家过年,首都谢雅慧暂时不让回去,老家的话路途太颠簸,最近周繁的怀相不是很好,虽然现在孩子也有六个月,但还是不太稳定。
程其右过年还要在医院值班。
陈丽华最近给周繁排的班都变得少了,不过大家也都理解,医院是有这方面的安排的,身体不好的可以请假休息。
周繁上完今天就直接休假到生孩子。
陈丽华看她这个肚子,伸手扶着她的胳膊往外面休息区走过去,“老许怎么说的啊?”老许是陈丽华的朋友,妇产科的医生。
周繁摸了一下肚子,“许医生说太劳累,想的也太多。”
陈丽华叹了一声气,扶着她在走廊的长椅下坐下来,“你今天上完赶紧休息,而且你也别想那么多,你婆婆自己在首都也不能T作的,她年轻的时候可泼辣了,长的又好看,家境又好,那会她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年纪大了,想来更是不怕。”
周繁只是有些担心她,前段时间打电话让她来这里过年,她也不想过来。
“嗯,我知道的。”
陈丽华没觉得能有啥事,现在都是新社会了。
“行,你先好好休息,我得回去盯着了,临近过年,咱们医院里倒是病人越来越多。”
周繁应了一声,她坐在长椅上休息,马上就下班,只是一会就过来一个人,戴着眼镜高瘦,她没在医院里见过,一直到这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好,是周繁吗?”
周繁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一丝不安全,她看了一眼距离护士站的距离,如果自己在这里喊,那边应该会有人听见,这么想着,心下倒是定了。
“这位同志,你是哪位?”
戴着眼镜的高瘦男人似乎在打量周繁,然后推了推眼镜。
“我叫许友仁,是程老爷子的大弟子,程其右的父亲叫我一声师兄,你应该叫我一声许叔。”
周繁听见他的自我介绍心底的不安全感并没有退却,反而突然猛涨,她脸上一面镇定。
“是吗?抱歉,我对程家的事情不太熟悉,其右这会还没下班,等他下班可以跟您聊聊。”说完就扶着长椅慢慢站了起来,这个人很奇怪,强烈的感觉。
许友仁本来打听的是程其右娶了一个乡下的女人,还觉得有些搞笑,当时在首都的婚礼他有手术没去上,也就没见过,不过现在看到还是有些意外的,谢雅慧一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怎么可能会接受一个乡下丫头做儿媳妇,果然人不一般。
“慢着。”
周繁停下脚,转过身戒备的看着他,“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许友仁往前走近一步,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红包,递给周繁,你们结婚那天我没去上,在医院忙着做手术,这是给你们小两口的。”
周繁本来不想接的,她对面前这人存疑,“好,谢谢。”说完她就慢慢的走了回去。
许友仁站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程家难道还能再出生一个医学天才吗?他有些不太相信,不信程延怀的命这么好,也赌自己不会一直倒霉下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