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间里其他人都屏息凝神的听着,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有人窃取了水君的元神灵力。”白汐抬眸直视着水君夫人,神色有些凝重,眼底也带了些疑惑:“夫人可以好好想想,水君病后有没有什么发生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什么啊……”水君夫人面色苍白的想了想,最后干脆颓然地坐下了:“他自己去猎妖兽,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从那之后身体就每况愈下了,凡事都是一如既往的……”
“母亲忘记了,父亲受伤之后小妹就回来了吗?”有人突然开口:“小妹不是给父亲吃了什么昆仑丹药?我看她这次回来就性情大变,如今父亲都这个样子了。她居然还能不闻不问,实在是荒唐!”
白汐一听这话眉心忍不住紧紧地皱紧了,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怎么可能是幼安做的?”水君夫人一拍桌子怒道:“我知晓你们兄妹不和,可也不能这么污蔑你亲妹妹。”
“我院子里的下人亲眼看到她奇奇怪怪的做法,跟魔界的人似的,你还不信肯定会后悔的。”
这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焦躁了起来。
白汐放下银针:“君幼安似乎是变了。”
她想起了一些事情,隐隐有了点头绪,毕竟要窃取元神灵力是很难的事情,水君这幅模样显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水君,蓬莱岛主,做这么忤逆的事情还能够不被任何人发现确实不容易。
君幼安之前一直住在昆仑,很小时便离开了。
她曾经和君幼安关系不过,那孩子腼腆内敛,她这回见到只当是对方性子开朗活泼了些。而且她和君幼安上回见面对方正突破了玄阶,如今却隐隐到达了地阶边缘,实在是不可思议。
最重要的是,白汐的直觉向来很灵验。
“她现在人呢?”白汐刚才说话的那个男的。
“我怎么知道,她整天神出鬼没的,谁知道她在哪里?”男子愤愤不平地开口,很不满母亲偏袒君幼安。
有人道:“听说是带着陈容去菏泽小境了。”
这事竟然把陈容也搭了进去。
白汐脸色一变,君幼安和陈容半点交情也无,哪里会一起去出生入死?这事情肯定是有端倪的,她正想要抛下这里的事情离开去菏泽小境,可是这时候下人把药端了上来。
“谷主可以施针了。”下人道。
“哎哟,你们就是想太多了。”水君夫人还是不肯相信:“这半点证据都没有的事情还是不要说了,你们毕竟是兄妹。你妹妹说明日最迟下午便能回来,到时候当面说。”
白汐听了水君夫人的话,看着面前黑乎乎的药汤,鼻尖萦绕着苦涩的药味。她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兴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莫须有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当务之急还是水君的病要紧。
“把药喂下便可以开始了,我施针的时候会布一个结界,你们都先出去吧,万万不要打搅我。”白汐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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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陈容一筹莫展之际,眼睁睁地看着君幼安变戏法儿似的拿出一个银白色的葫芦,对着湖边念了几句咒,水里就像是沸腾了一样。无数黑色东西撕心裂肺地尖叫着涌了过来,化作了黑烟尽然收进了葫芦里。
“你也太厉害了。”陈容由衷地夸赞,她原先倒是没觉得君幼安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可是如今发现她的经验真的很足。
若她如今还在昆仑肯定是能与洛月娥平分秋色的存在吧?
陈容这么想着干脆就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你不打算回昆仑了吗?”
“回不去了啊。”君幼安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看陈容突然沉默了,无所谓地笑了笑:“我在哪里修炼都是一样的,而且我答应了母亲要多陪她。等父亲身体恢复后我便会出去历练了。”
“也是。”陈容认可地点了点头,对于君幼安这种程度的人而言,自己的能力很快便能独当一面,也不是很需要人教导了。
君幼安看着源源不断的黑烟,眼神里闪过一丝怔忪:“而且回去也没什么用,我师傅已经死了,还是魂飞魄散的那种。我也没有同门,我是他唯一的徒弟。”
“嗯?”陈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君幼安的师傅肯定是昆仑的大能吧?也没听说谁死了啊?
君幼安转过头直视着陈容的眼睛:“我师傅他年龄其实很小,可是很厉害,说起来还是你的师兄呢,可惜他被老祖亲自斩杀了。”
陈容心头一跳,没有那么巧合吧?
“我师傅,叫做……迟。”君幼安垂眸,眼底有些迷茫:“单名一个迟字。”
陈容不清楚往先那些纷纷扰扰,想了想只能叹了口气,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便吧。”
君幼安噗嗤一声笑了,挑了挑眉,觉得陈容的情商真是有些着急,不过她木讷的模样竟然和她师傅犯蠢的时候有些相似。
“他其实……”君幼安突然顿住了,有些悻悻的撇开了眼眸,其实他已经重生了。
她亲自促成的。
不过这个秘密还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那你岂不是会怨恨老祖?”陈容想到这一茬便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