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躺在床上将睡未睡之际,突然冷不丁的想起来了。
她忘了给贺侓打电话!
长岁一下子睡意全无,摸了手机一看,都凌晨三点了。
这个点,贺侓应该已经睡了。
她这阵子以来每天都会给贺侓打电话。
从最开始的一分二十秒,到最近的一次通话,居然说了整整有十多分钟。
除了每天晚上必打的睡前电话和他说晚安。
白天她也总有各种各样的借口给他打电话。
有事没事就是一个电话,哪怕贺侓有些时候都不说话,但他每次都会接,她有的时候就是为了听听他的声音。
她今天早上给贺侓打了个电话,之后就一直没有空给他打电话了。
而且这个点,他应该已经睡了。
长岁想了想,给他发了条短信。
.
酒店。
已经凌晨三点了。
床上的贺侓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有种莫名的焦躁感一直笼罩着他。
这种焦虑感来源于何处,他心里隐隐有所预感,但不愿深想,不想面对。
“叮咚。”
手机屏幕在漆黑的房间里亮起一片荧光。
贺侓的眼睛也随着手机屏幕亮了一下,立刻翻身把手机拿过来。
【睡了吗?】
他盯着这三个字足足好几秒,犹豫了一下,指尖点了下输入框。
【?】
信息发出去不到三秒。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来电显示上是一串熟悉的数字。
这串数字他每天都要看到好几遍,明明没有刻意去记,却已经像是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喂?”一片寂静中,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带着轻轻浅浅的笑意:“你怎么那么晚还没睡?”
贺侓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焦躁不安的心好像一下子就被安抚了下来,甚至连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
“是在等我的电话吗?”
长岁虽然喜欢贺侓,但是说什么做什么,却都是自然而然,并非故意的欲擒故纵或是谄媚讨好,并非是她不愿意,或是不屑,实属是不会。
贺侓:“……”
长岁也不在意贺侓回不回答,反正知道他在就好了,她侧着躺,闭着眼睛,把手机放在脸上,絮絮地说:“我本来都快睡着了,突然想起来忘了给你打电话,想着你应该睡着了,怕吵醒你,就给你发了条信息,没想到你还没睡。”
长岁的声音里带着睡意,轻而缓,带有一种温柔和缓的宁静。
贺侓仿佛被感染,也慢慢放松下来,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地听着那头的人絮絮的说。
“我今天太忙了,今天戏拍的不是很顺利,重拍了很多场,导演一直在给我们讲戏,回到酒店又有叶露姐介绍的人来找我,然后又接到刘莹姐的电话,她生病住院了,我又连夜飞回北城,刚刚才洗完躺到床上,就没顾得上给你打电话。”长岁闭着眼,絮絮的,像作报告似的把自己这一天的事都向贺侓报告。
这样日常无聊的事,她每天都要和他说,她做了什么,拍了哪场戏,中午吃了什么,饭好不好吃。
前几天,他还收到了一小箱杨梅。
是她叫人寄给他的。
每颗都有乒乓球那么大,很甜。
然后他知道,她和他一样,也是个孤儿,她是在寺庙里长大的,这杨梅也是寺庙里的僧侣自己种的,他还知道她有一个师兄,做的斋饭最好吃,另外一个师兄最会泡茶,是个茶痴……她还养了一只狗,还给狗取了个法号,被师兄训斥不像话。
好像是硬生生的把他拖进了她的世界里,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
而他居然也开始习惯了。
习惯她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就算他不说话,她也能絮絮的说上半天,永远都是那样鲜活的、快活的语气,那些平淡无聊的小事,仿佛也变得鲜活又有趣起来。
习惯她每晚都会在睡前给他打电话和他道晚安。
习惯到以至于今天整个下午和晚上都没有接到她的电话就心绪不宁,焦灼难安。
贺侓躺在床上,右手拿着手机贴在自己的耳边,他看着头顶上漆黑的天花板,忽然怔愣了许久。
手机那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声响,如果细听,可以听到那边轻轻的浅浅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屋子里很静。
静到贺侓只能听到电话那头浅浅的呼吸声还有自己胸膛里乱作一团的心跳声。
……
长岁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来,看了通话记录,发现居然有三个小时的通话记录。
难道是她和贺侓两个人双双睡了过去?所以没挂电话?
她给贺侓打了个电话,贺侓没接,可能是在拍戏。
长岁自己吃了顿午饭,就直奔医院。
她到医院的时候,刘莹也正好也刚吃完午饭,小敏正在收桌子。
刘莹一看到长岁,脸上就绽开一个笑容:“吃饭了吗?”
今天天气很好,病房里阳光也通透,看着明亮。
刘莹瞧着精神气色都好了许多。
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