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布铭他们三十个杨家子弟在新军营里面是混的风声水起, 乐不思蜀;而谢锦秀只觉着自己在杨学府中则混的是水深火热的, 有些痛苦难言,只能自己忍受。
自从杨学府三代弟子走了三十人后,这杨明学似乎也闲置了下来,他几乎把精力都转到了谢锦秀这里,以至于上午胡率明去国子监的时候, 杨明学就坐镇谢锦秀的庭院, 等中午胡率明从国子监回来,两人一起手谈几局,并且一起看着谢锦秀。
本来圣旨下来,成为亲王府长史是多么喜庆的事情, 可是谢锦秀只觉着自己好像接了圣旨后更加凄惨了。
谢家风走路都恨不得把自己的靴子脱了下来,省的发出来动静,影响到三叔读书答对。
实在是三叔太可怜了, 按理说都已经做官了, 何苦这般用功呢?
可是谢锦秀似乎真的是更加的用功起来,以前就是苦读诗书, 现在是六艺全上不说, 遇到杨明学和胡率明心情不好或者好的时候,还要去练习下厨艺。
谢锦秀每日早上不到天亮便要去挖竹苗,然后种植竹子, 种植完后,简单的吃过早饭,就要到杨学府的演武场去练习上一个时辰的骑射, 是一点也不能偷懒,而谢家风作为亲随,也要跟着练习,不过对谢家风要求没有那么高,可是就是这样谢家风自己都觉着差点受不了,更何况强度更高的谢锦秀。
骑射练习完,就要回到庭院继续攻读诗书,还要随时应对杨明学即时出题,等中午吃过饭食,就落到了杨明学和胡率明两人的手里,那文章的题目更是五花八门,谢家风在旁边听着都头晕目眩,但是自家小小的三叔,居然能很快的对答如流,让旁边跟着学习的六皇子金凡平都佩服不已。
当然在高强度的学习下,谢锦秀就压根没法胖起来,别说胖了,反而有些消瘦,谢家风想起来出谢家村时,众人的托付,心里可是害怕的厉害,自己把三叔照顾的瘦多了,要是被长辈们知道该怎么责罚?
所以谢家风平日里没事就往厨房跑,央着厨房的厨师给炖些汤汤水水的补品给谢锦秀吃,而其他人也让给谢锦秀加餐,只是这样还是不能让谢锦秀胖起来。
这么高强度的学习,谢锦秀一声苦都没有叫过,这让杨明学都特别满意,自家的子弟就是这一半的强度的时候,也有叫苦,哭着的,但是谢锦秀很坚韧。
只能说成年人的灵魂,自然不是小孩子可以比拟的!
谢锦秀可顾及不了别人是怎么看待自己,自己作为穿越过来的人,又是农家子弟出身,自然知道自己的短处在哪里,不说别的,六艺之中,哪一样都不是好学的,也不好随随便便就能精通,凭这半年就能够啃透啃全,那显然有些痴人说梦,自己现在也不过是全乎个把式,能够应付过去人看而已。
比如这射,这边的弓箭分成几石的弓,没有长久的练习,谢锦秀拿起来一石弓也用不了不久,好在他少年的身体,又一直注意运动调养身体,现在算是打磨一下。
作为学生,谢锦秀理解胡率明他们的心思,他们害怕丰城王去就番,如果丰城王去了,自己这个王府长史能够在京城逍遥?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骑射方面,谢锦秀和丰城王都要打磨,没有别的原因,边境守城之地,不能有不会骑射的封王,也不能有不懂骑射的长史。
所谓时间不等人,别人的着急,加上自己也着急,所以谢锦秀算是豁出去的训练自己,甚至还在图书馆中加量练习。
“清鱼?可是觉着自己骑射最近很有些长进?”杨明学这日在杨学府的演武场边,问着射了满堂彩的谢锦秀。
“额,师叔!弟子绝对没有这么想,只觉着自己很一般!”谢锦秀觉着自己没有翘尾巴,自己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毕竟这是死靶,要是让自己去打活靶,估计都得脱靶。
“我觉着清鱼就很有将军的风采!”杨明学这般笑眯眯的开口,让谢锦秀心生警惕,这明学师叔要捧杀自己吧?
“不知道,师叔有什么教诲?”谢锦秀小心翼翼的问着。
看着越发小心翼翼的谢锦秀,杨明学握拳清咳一声:“闭门造车总是不对,你师叔我好心,给你下了战帖,今日便是约战日,你现在就去迎战吧!”
战帖?迎战?
谢锦秀满心的拒绝:“师叔,我这人最讨厌打打杀杀,我是一位和平爱好者!”
“去去,你师叔我还说不动你了?对了,咱们杨学府的人要是在外面比试输了阵的人,都要挨罚奥!”杨明学拿出来一张帖子直接塞到谢锦秀的怀中,然后就对着旁边的金凡平等人说:“你们别忘记去给清鱼壮威!他一个人有点单薄!”
谢锦秀无语,知道自己单薄还下战书,不过看着远去的杨明学,谢锦秀也是无奈。
金凡平惊讶了:“师兄,快看看,哪里?”
看着唯恐天下不乱的金凡平,谢锦秀无语的翻开了战帖,入目的张扬的话语,谢锦秀真想给那人来两拳啊,什么叫尔等都是尔尔之辈,真是目无余子,等看着落款,杨学府谢锦秀。
谢锦秀默了,这是把自己往死里坑啊!
谢锦秀就四处的找着杨明学,只是这人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