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庆功宴, 但是出席宴席的也就只有杨大儒, 胡学政还有谢锦秀, 其他人因为不是在国子监, 就是在别处,杨大儒就让他们自行宴席。
这也是杨大儒想要了解胡学收谢锦秀为徒的时间和经过。
“乡试在即!你们安心在京中住着, 清鱼就留在杨学府,就不要回返了!率明, 你自行安排!”杨大儒这话一说, 胡学政就脸上一黑。
“率明也想聆听老师教诲!”胡学政眼巴巴的看着杨大儒,倒是没被杨大儒赶出去府,直接又留了下来。
前日在吃过杨府贺功宴席后,谢锦秀自己觉着没有什么问题了, 就安然的睡了一觉,只是这觉睡的并不能如他所愿,一觉自然醒,在鸡鸣时分谢锦秀就被外间的仆从叫醒。
当时谢锦秀被叫醒后整个人都是发蒙的, 当他穿着中衣坐在床边时, 就看着仆从送进来的灰色麻衣后有些蒙。
“这是?”谢锦秀揉揉眼睛, 有些疑惑。
“谢小爷, 您忘记了, 从今儿起,各院的修竹就交给您了!这是老太爷昨日特意为您,今日上山挖竹苗,所选的行装, 外间背篓,锄头等一应用品,都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每日咱们府上都会在鸡鸣时分去山上取泉水,您当同行!老太爷有令,府中要全力配合谢小爷种植修竹!”说完仆从就捧着麻衣短装往谢锦秀跟前送去。
“请谢小爷更衣,莫要误了时辰,取水回来,厨下才能做早饭,府中五百三十多口,早饭饭点都系于谢小爷一身!”仆从低声说着,既没有哀求,也没有过多的催促,只是谢锦秀听着那五百三十多口等着吃水,他就吓得一个激灵。
“师祖的早饭也在其中?”谢锦秀先抓重点。
“自然,而且老太爷每早起来,必饮一杯清泉甘露漱口,所以谢小爷,按着往日老太爷起的时间,您的时间可不太宽裕了!”仆从的话很温和,谢锦秀突然间很着急。
“往日的水不能用么?”谢锦秀边接过来麻衣麻利的穿着,边问着。
“老太爷训下,清晨山泉多灵气,朝露为食,锻身强志,取水之人也是每日轮换,所以杨府未曾有一日是食用过日泉水,即使有大宴也不例外。”仆从给谢锦秀普及着杨府饮水习惯。
这话一说,谢锦秀头皮一麻,乖乖,自己好像是上了个巨坑,坑自己的,而且以后可能没有好日子过的那种。
果然,等谢锦秀出门,就看着去取水的人,都是和他相仿的少年人,约莫有几十口的样子,似乎隐隐的排起来队伍,不乱,只是里面青年人极少,留了胡须的更少。
“谢师弟,你这第一日起,倒是起的晚了!”一个圆脸的少年人走过来,叫着谢锦秀。
“不知道师兄如何称呼?”谢锦秀听着对方叫着自己,但是面生的很,不过通过称呼,就知道这个人应该是自己的同辈,可能就是胡学政的师侄什么的。
“杨布琼!就是我!”圆脸少年杨布琼有些自得的说着。
听了这个名字,谢锦秀心里一阵的惊讶,姓杨应该是杨大儒的本家,但是这个名字好生通俗,不过谢锦秀没有表现出来,直接问候着:“杨师兄,早!”
谢锦秀忍了一下,才把噗嗤这种不雅的举动忍住,杨布琼那边倒是对谢锦秀心生好感,笑着好奇的说着:“你这个师弟很好,你是第一个听到我的名字没有笑出来的!不过你不觉着奇怪么?”
“额,奇怪什么?这个名字应该是杨伯父给杨师兄一种极其美好的祝愿,小弟只能跟着祝福,为何发笑?”谢锦秀状似不解的问着。
恩?
听了谢锦秀的这番话,这倒是让杨布琼愣住了,对啊,长辈给晚辈起名字可不是就是美好的祝愿么?这让以前有些嫌弃名字的杨布琼有些羞愧。
“愚兄受教,只是愚兄的不穷两字乃是布匹的布,琼玉的琼!”杨布琼说着,就更对自己的名字有了种认同感。
“小弟,谢锦秀,想来杨师兄已经知道,你可以称呼我清鱼!”谢锦秀这边笑着和杨布琼说着。
那边的少年郎们都已经有些等不及。
“两位师兄,咱们还是赶紧山上取水,要是迟了,小心这月,墨条不够!”这话一说,所有的少年都赶紧背起来自己的木桶,而谢锦秀也第一次背上了自己的背筐,里面放着锄头。
“那可不行,多用了墨条,要扣我的月钱,咱们赶紧走!给,谢师弟,吃点东西垫点,要不等下爬山,该饿了!”杨布琼从自己的木桶里面拿出来一包点心,就也把木桶用背架子背了起来。
“谢谢杨师兄!”谢锦秀接过来一块,就看着其他人也跟过来你拿着一块,我拿着一块,很快包裹就空了,但是看样子杨布琼的人缘很好。
“杨师兄,你们天天都要上山背水么?”边吃着点心,边赶路,谢锦秀通过和杨布琼聊天,想要多了解着些东西。
“秀才功名以下,要冬背三月,夏背三月!”杨布琼有些感慨的说着,“为兄已经背了八年了!”
这话一说,旁边的人就嬉笑出声:“布琼师兄,谁让你三考不过!师祖不罚你,罚谁?”
杨布琼翻了个白眼:“好像你过了一样!”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