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衙役上门?这个如同雷鸣一般砸在了几个人的头上。
莫说是谢明陈, 就是族长谢信, 听了后, 也是满脸的惊慌失措。
这年头,有句话,衙口向南开,有理没钱你莫进来。
普通老百姓最怕的就是和官府打交道,一般的衙役上门, 不是抓徭役,就是有官非, 其他的他们小老百姓, 可真不知道有什么别的了。
“爹, 别急, 咱们赶紧先回家里看看,家里只有娘她们在呢!”谢锦秀赶忙提醒着, 家里都是老弱妇孺, 别是被衙役官差给吓着了。
这么一说, 谢明陈才反应过来, 心中越是担忧着急,他越是发现手脚发软,手还有些抖,有些不顶用的紧。
一看这样, 谢锦秀赶忙让谢锦海搀扶着谢明陈慢慢回,自己则一马当先的往回走,看着衙役没有急火火的过来拿人, 他不觉着衙役上门会是什么坏事,毕竟自家的情况在那里,老老实实,没做什么事情?
可是谢锦秀的想法,真的有点偏差,真的没做什么事情么?
谢锦秀有时还是以以前的看法看待这个世界。
“三叔!”谢家云看着谢锦秀先到家,赶忙出来迎了上来。
“家云,怎么回事?官差的心情如何?”谢锦秀想要趁机问问。
“不知道,看着不凶,进来有礼的说是找谢家当家人,和谢家小公子!”谢家云简单的和谢锦秀说着,他心里觉着这些衙役是冲着三叔来的。
“有礼就好,咱们进去再说!”谢锦秀一撩衣摆,就进了院子,现在谢家宅子外面,同村的族人观望的不少,但是敢上门的很少。
“各位官差大人,在下谢锦秀!有礼!”谢锦秀一进入门厅,就笑呵呵的对着那里坐着的两个穿着衙役服的衙役拱着手。
看着年少的谢锦秀,两位衙役知道这就是正主了,连忙站了起来。
“官差大人,小的二人可是不敢当,小的见过谢小相公!”衙役两人都恭敬的对着谢锦秀行礼,这态度不由得让谢锦秀心里就放了下来。
“两位官差不知道所来何事?”谢锦秀疑惑的问着。
“叨扰谢小相公了,今日过来,主要是县尊嘱咐,要核实两个事情,一个是水车,是否是属实,第二个就是关于稻田养鱼,这些之外,烦请谢小相公,为两个作画两幅,润笔费,小的已经带来。”其中一个年长的衙役拱手说着。
这让进门的谢明陈,听了松了一口气,不过想着衙役带着任务而来,就赶忙说着:“幺儿,去吧,家云,给幺儿收拾东西!”
谢锦秀听了自然的点头:“这些都不难,两位稍等,我要准备些工具!”
虽然这么说,但是谢锦秀心中也是想着事情,这事看来应该是和几位来访的学兄有关,因为目前作画收了润笔费用的,只有他们,而衙役这般客气,应该不是坏事!
画板,碳条,还有画纸,这些早在书房里面准备了不少,谢锦秀去收拾了一下,一帮子人就往稻田那边去,不管是稻田还是水车,到了那边都能看着。
“真是奇啊!”两个衙役看到稻田里面养着活鱼的时候,也是揉揉眼睛,两人转向陪同而来的谢明陈和众位族老问着“谢家公可是愿意和我等,说说这是如何改建的么?”
说着其中年轻点的那个衙役还拿出来一个记录本,还有一只小笔,姿势摆好就等待着谢明陈开口。
而谢锦秀到了田间地头,就把画板支了起来,开始作画,此时村民又聚集了上来,只是看着谢锦秀在作画,都没有打扰。
“这个,还得从我幺儿说起,”谢明陈看着衙役如此重视,不由得脸上一片严肃,嘴里如此这般的把这个事情和衙役说了清楚,一时间听着谢明陈的讲述,就看着两个衙役看着作画的谢锦秀,都有些敬畏。
“我们记得谢小相公是今年得的案首,年纪似乎只有十二岁是吧?”年老的衙役悠悠开口,自家的小子也是十二岁,可是还只知道下河抓鱼,街边混打,真真是人比人气死个人。
“是的,我儿实岁其实十岁,虚十二!”谢明陈这话一说那叫一个自豪。
“呀,那可真是文曲星下凡!谢家公有福气啊!”衙役的彩虹屁就开始拍了下来。
画同样的画,不需要构思,谢锦秀画的很快,一个多时辰,两式四张画就画了出来,看的两个衙役欣喜不已,他们除了是来传话,和亲眼看着谢锦秀作画,还有个任务,就是做个证人,证实这些是真实存在的。
这般看了能够上水的水车,和稻田里活蹦乱跳的鱼,他们已经完成了一半。
“如此,谢家公,谢小相公,我们这就告辞了!不好劳县尊等候。对了,这些乃是县尊嘱托,还望谢小相公收下!”年长衙役开口说着,把一个钱袋子给谢锦秀递了过去。
谢锦秀自然的接过,掂量了一下后,就微微一笑:“县尊抬爱,这两桶稻花鱼,就当学生孝顺县尊。”
说着谢锦秀就让谢家云拎过来两个木桶,里面的稻花鱼是又大,有好看,线条优美,一看就是肥美。
两个衙役一听,自然是想起来谢锦秀是县案首,确实见着主持县试的县令大人,得称呼一声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