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酱油少年朱肩平是左看看又看看, 间或让亲随去倒点茶给谢锦秀几人送下,等到送到谢锦秀时, 这才看着谢锦秀手下的画已经开始成形后,就被怔住了, 等到手中的热茶不自觉的摇晃出来后, 他才惊觉。
“嘶嘶,贤弟, 你这,画技,真是神似又形似啊!”朱建平惊讶的说着,看着那纸上的近处碧波荡漾,远处的水稻鱼田。
要不是没有上色, 简直和眼前所见是一模一样。
“夺天造化!”高舜也凑过来看着, 然后又看看自己手下的水墨画, 只是和谢锦秀的画作一比, 他突然觉着有些羞赧, 自己是拾人牙慧, 而谢锦秀不愧是案首,连画技也是如此出众, 还别具一格。
“额, 学兄们谬赞了,只是这样,和描红没什么区别,你看这山, 这水,这人,这物,不都是实物么?哪里有高兄挥墨自如来的洒脱?”谢锦秀如实说着,真不是自谦,他是真没有觉着自己画的有多少,毕竟是少年宫学的实体画童子功,搬出来真有点贻笑大方的感觉,只是刚刚有些手痒,想着无事可做,就顺便画了。
“咦,我想贤弟这画技要是画人当是不错!”刘句声这会儿正好钓上了一条鱼,甩竿后,听着几人说话也过来看看,发现这种写实的画法,似乎用于人物像更好。
谢锦秀点头,可不是么!这刘句声总是能一语中的。
“人物画?贤弟,那不如麻烦你给我画一张吧?”王具圆乎乎的脸也凑了过来,能看出来他有点兴趣盎然。
看着这个样子的王具,谢锦秀自然不好拒绝,手中的画正好收笔,他就换了一张画纸,直接开始比照着王具画了起来:“那王兄别乱动,摆一个你认为最英气的姿势!”
谢锦秀拿起来碳条勾勒着轮廓,然后让王具摆poss,可是王具哪里来过这样得经验,自然手忙脚乱:“什么?我还要摆姿势?”
谢锦秀自然点头:“要神似形似,不就应该有参照物么?”
“嗯?参照物,就是参考着比照来!”怕王具听不明白,他又给解释了一下。
听闻了这话,王具一想也对,不过就是挠头了。
“我这样如何?”手打开折扇,摇着,收获三兄弟集体嘲笑一通。
“那这样呢?”抬头挺胸,目视前方,好像那里挂着一块腊肉,三兄弟集体笑喷。
“锦秀贤弟!”王具求助画作人。
“王师兄自然一些比较好,所谓天然芙蓉!”谢锦秀这句一开口,其他三人更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王师兄,芙蓉,哈哈!”刘句声笑声最大。
“你们等着,你们就是故意的!”王具也具有大无畏的精神,任你们笑,他快速的摆着各种想到的姿势。
等王具还在想着还有什么姿势的时候,那边谢锦秀就说好了!
听了这一声好了,其他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王具就蹦了过去。
“哎呀呀,这真是我么?”王具简直太惊喜了,原来自己还具有这种忧国忧民的英姿啊,看看画上的这少年书生,看着那长的茂盛的水田,他本人是多么的开心啊!
“学兄真是关注民生啊!”谢锦秀给画作上提了名,望农。
“贤弟,这个一定要送我,我要表了放在我的书房里,望农,望农,关心农事,确实是我的希望啊。”
明明之前一脸玩闹的样子,现在突然的画风一变,一个少年郎变成忧国忧民之人,几人都抖落着袖子,直呼受不了。
可是谢锦秀则暗暗笑着,这明明是他想起来王具看着了水田里养鱼惊喜的样子,不过肯定不能让他知道。
“润笔,我要给润笔费,实在是谢谢贤弟!”铁公鸡的王具,居然从随从那里拿了一叠的银票,也不数直接就往谢锦秀那里塞。
“虽然是俗物,但是现在没有能够表达我的心意的礼物,只求贤弟不要嫌弃这俗物!”王具一拍着脑袋,也觉着自己魔障了,怎么可以拿银票这种俗物来表达心意呢?
“学兄一片赤诚,这不是银票,这是学兄一片爱护学弟的心意,我想学兄要是有他物绝对不会吝啬!弟,怎么可能嫌弃。”
谢锦秀真诚的看着王具,就把钱票收到袖笼里,“我自是好好保存,学兄的心意!”
银票再是好,它也是一张纸,哪里好保存,王具听的是很是感动,不说别的,这副画挂在了自己书房里,必然是有益于自己的名声的。
“谢谢贤弟!懂我啊!”王具两眼泪汪汪,多好的案首学弟啊,早知道早点过来搜刮,不是,早点过来和学弟交流学识。
“贤弟,切不可厚此薄彼!”刘句声一拉谢锦秀的衣袖,那样子在说,我可不依。
“为兄也想要一张!”高舜对着谢锦秀诚恳的说着,还傲娇的点点下巴。
“咳咳,锦秀学弟,画纸已换,我这姿势已经摆好了!你看如何?”朱肩平直接摇着纸扇说着。
刘句声和高舜大眼睛瞪了过去,这个家伙,臭不要脸!
可是臭不要脸,就是好使,一会儿的功夫,摇扇书生朱肩平的画像就新鲜出炉,于是抢着换画纸的刘句声,就抢了下一位,等最后,高舜的脸都有点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