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在她去国外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空旷的大坪里并无她的花园,一眼望去,除却那些用以装饰的树木之外,没有其他多余的植物。
章柔儿抓着自己的裙摆,扬首,好奇的视线一扫眼前的男人。
他依旧是这张精致到带着侵略性的面庞,身影高大,气质矜贵,宽松的上衣也遮挡不住他这黄金比例的身材,他孑然而立,气场与生俱来,携卷压迫。
和从前,并无分别。
“南祁哥?”章柔儿轻声,喊他。
所以……到底是哪里不同?
“嗯。”穆南祁随口一应。
男人立在原地,他的视线看向前方大门,门是紧闭着的,瞧不清里头的状况。
他的脑海之中,只有出来时,坐在餐厅里的,那道娇小的身影。
透着这门,他仿佛又能看见里头的情景了。
他瞧见,郁樱樱该是抱着孩子,正在给小家伙喂奶,孩子挥舞着小拳头,试图捉住奶瓶子,但无济于事。
他又瞧见,一侧的佣人上前从郁樱樱的怀中接过孩子,她两手得空,便拿了餐桌上的刀叉,慢条斯理,动作优雅,进食。
“南祁哥,郁樱樱怎么能这样啊?”章柔儿语气柔和,低眉垂眼时更显可怜,“你都不
计较她当年害死穆伯母的事情了,如此大恩,她不得欢天喜地么?竟然还得寸进尺!我要是她,早就该愧疚至死了,她怎么脸这么大呀?”
章柔儿愤愤不已,仿佛是在为穆南祁鸣不平。
她越说,便越是气愤:“南祁哥,这可是你的家,郁樱樱她抱着沈甚的孩子,堂而皇之进门,让你养着就算了,她还如此不识趣,南祁哥你也太善良了!”
“要是我也能够遇见像你这么好的人,就好了……”她补充。
章柔儿声线温和,经过刻意的打磨后,是她恰到好处的语气,不会叫人反感,仔细一听,还带着些许善解人意的温柔。
前边说了许多,并未得到男人的回应。
但。
正在此时,穆南祁忽然抬起头:“你说什么?”
章柔儿还要再说,见他询问,便偏头,状似诧异:“我说,我……要是能够遇到像你这么好的人就好了……”
男人蹙眉,继续:“不是这句。”
“那,那是……”章柔儿接话。
穆南祁脸色难看,气息下沉:“你说她抱着的孩子,是谁的?”
原是这句。
章柔儿心口一松。
她还以为,是她哪一句话戳中穆南祁的禁区,得他不喜了,结果……竟是这句!
“是
沈甚的呀!”章柔儿见他脸色变化,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南祁哥,你难道不记得了?”
章柔儿仔细打量男人的神色,语气轻缓,一字一句:“郁樱樱当初和沈甚跑出去大半年,一回来她就怀孕了,肚子那么大,摆明是沈甚的种呀。”
“更何况,”章柔儿盯着他,似在提醒,“当初那份亲子鉴定的结果,上头白纸黑字,写的不就是和你不匹配吗?那自然就是沈甚的。”
话音落下,字字清晰。
随着章柔儿每一句话敲定,穆南祁的面庞便更沉下一分!
只因……她所说的这些,他全无印象!
而。
在提及沈甚时,穆南祁的脑海里忽然便闪现了许多画面,一幕一幕,闪过,走马观花。
有他拿着报告单时的场景,他清楚地看见,报告结果是“不匹配”!
有他整日酗酒,生不如死的场景,在茫茫黑暗之中,他伸手去拥抱,但什么都抱不到,这感觉太过清晰!
“沈甚的孩子。”穆南祁眯起眼,重复,“原来是沈甚的孩子。”
他之前便一直在思索,为什么他一觉睡醒,郁樱樱手中会忽然多了个小孩!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南祁哥?”章柔儿总算知晓哪里不
对劲了,“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穆南祁并未搭话。
他好像遗忘了许多事情,隐约之间,仿佛还有更为重要的,可他一时想不起来。
片刻后。
男人骤然提起脚步,他转身,似乎准备出门。
“南祁哥?你要去哪呀?”
章柔儿下意识拖着她的行李箱,但穆南祁步伐很快,她带着东西追不上,于是,她便将行李箱推到门前,背着个小包包,便跟在穆南祁的身后,一道走。
“南祁哥,我也想去。”章柔儿软声开口。
“南祁哥。”
“南祁哥。”
章柔儿一面走,一面唤穆南祁。
男人步子大,他快速走到车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后,上车,启动。
“砰”地一声响起。
是副驾驶上,关门的声音。
只见章柔儿打开车门,自顾自上车,落座在一侧,她抬起头,小声开口:“南祁哥,你要去哪里,我也想去。”
穆南祁蹙眉,或许是念及章柔儿当年的恩情:“医院。”
闻言。
章柔儿想也没想,径自回答:“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