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第一万就知道自己又犯蠢了,嫉妒使统失智,它怎么就忘了不管面相上看到什么,有宿主在那两个人最后肯定是啥事都没有。
本以为又会得到一个“你自己动脑想”的沉默回应,没想到宿主真的有开口。
“从面相上看,委托人的养祖母会在这件事后大受打击拖垮身体,不到两年就因病去世。”陈述式的语气充满了旁观者式的淡漠,“养父的话倒是撑得更久些,可以熬到委托人上高二那一年。”
然后17岁的少女就正式成为一名孤儿,自诞生起就灵性十足情绪丰富的宝宝统忽然就不敢继续问了。
想想在许愿空间时委托人稚嫩却早熟、阴郁又渴望亲情的面孔,它不敢想这小孩按原有生活轨迹去成长,长大以后性格会变成什么样。
一夜过去,梅家清早开始了新一天的敲敲打打。
梅老太习惯性的早起,给家里的儿子和孙女做起早饭,除了那个骗钱逃跑的下贱女人,他们老梅家就没有爱偷懒的。
粥还在锅里熬着,父女俩就都已经起床开始洗漱。
梅元青这个养父沉默且憨厚,不像梅老太会做也会说,他对女儿的爱往往体现在屋子里一张小小的摇床,一把椅背是爱心型的小椅子,院子里的秋千和洗漱室里小猫形状的杯子。
这些东西在委托人总是一再被那个名为“妈妈”的女人忽视甚至恶意使唤时,不知不觉填进小孩无意识放大空洞的心,潜意识里明白自己还是有人喜欢的。
将猫型小木杯放回架子上,梅露看了它一眼,稚嫩的小脸上带起了一抹笑。
“青子,小露,吃早饭啦!”
梅老太的一声吆喝开启了梅家正式的全新一天。
梅元青没有立刻张罗改造院子,将家里那块不小的空地变成工房,而是拽起梅老太的手:“妈,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查吧。你昨天那个样子我真不放心。”
一听要去那种耗钱的地方,梅老太就和大多数老人一样表现得极为抗拒:“去什么去,妈没病!这阵子胸口疼都是被你那不要脸的媳妇气的,我身体好着呢!”
“她不是我媳妇。”梅元青立刻道,“她骗走了家里的钱逃跑了一个月,我早就报警也跟她离婚了。她有本事躲着一辈子不见人,碰见了我肯定要她还钱的!”
儿子毫无留恋斩钉截铁的语气让梅老太心情又顺畅了几分,但她还是抓着桌子不松手:“钱都被骗了更要省着花,我这些天就是累着了多养养就好,别去医院花那冤枉钱,一趟几大百,够我们家吃好多顿肉了!”
老太太很坚持,但就和当初她反对儿子娶捞女媳妇失败一样,这次还是被一根筋的儿子连拖带拽的强行拉出了门外,大门都是孙女给贴心重新关好的。
小镇并不大,被国家承认的正规医院也就那么一所,梅老太被儿孙送进去来了一波强行体检,出来后拿着报告单一脸蔫吧和恍惚。
“怎么就生病了呢?我身体可好着呢……”她看着报告单就一脸不敢相信地喃喃,“前几年老头子还在时给我做体检的医生还夸我身子骨很硬朗,再干个十年没问题的。怎么就这样了呢……”
“妈,是我对不起你!”梅元青都不敢看亲娘,她的身体比爸要健康得多,跟人说话或者吵架都是中气十足,干活也很利索,在小镇上每个月挣得也不算少了,如果没有意外她可以过得很舒心。
可就因为他不听劝,硬要娶少年时期心里的“梦中情人”,从那以后家里就没有安宁过甚至还闹出这么多事,才让她的精气神垮成这样,把身体都累病了。
越是想,梅元青就越是自责憎恨,恨那个女人狠心,也恨自己鬼迷心窍成了伤害母亲的元凶之一。
正当他越发自责胸口郁堵,肩头越来越垮塌之际,旁边响起女儿懵懂的小嗓音:“是治不好的病吗?很严重吗?”
“不!没有!”梅元青立时高声反驳,“可以治的!你奶奶以后不能再劳累,等我筹到钱再去大城市做个手术很快就好了!”
“那奶奶就要不工作,然后爸爸要更加努力挣钱了。”童言童语,可逻辑却很清楚。
梅老太刚要说小孙女两句,梅元青立刻抢先打断:“对!你奶不能再上班了,她得回家歇着,等这个暑假过了,就送你上上学烧烧饭。”
梅元青越想觉得这主意越好,眼睛都开始发亮,脊背也不自觉地挺直,他想起自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他要给妈和女儿撑起一片天。
然后梅老太就看到被儿子牵着手走的小孙女眼睛也亮了:“那就是说以后奶奶和爸爸都会在家里陪我了?太好了!”
她欢呼雀跃,很诚实的打从心底觉得高兴。
梅老太和梅元青却更加心酸,孩子对母亲应该是天生有依恋的,可范采香的离开完全没让孩子有任何难过不舍,反而因为他们的归家而倍感喜悦,这个行为本身就说明了范采香这个母亲有多失职。
也是,生下来以后就没照顾过孩子甚至一口都没喂过的亲妈,不要也罢,这样对孩子更好。
原本还极力反对的梅老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