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选手们要在所有比赛结束的后一天进行表演滑。
伍铮在表演滑前状态不错,坐在那里优哉游哉的看着一本书别人看不懂的期刊,然后就听到有人叫她。
“Z。”
会这么叫她的只有歪果仁,伍铮抬眼瞧了一眼,就见穿着白色连体衣的伊夫列姆站在她面前。
仙男本赛季的表演滑考斯腾以白色为底,露单肩,白色的紫色絮状装饰品与水钻从他的手臂缠到手腕,看起来像是希腊神话中的纳斯瑟斯。
伍铮歪头:“有事?”
伊夫列姆犹豫了一阵:“总决赛在圣彼得堡,我会在那里等你。”
小伙子拿了中国站的金牌,之后还会参加俄罗斯站的分站赛,以他的能力要上台子不难,的确也是最有希望进入总决赛的男单之一。
伍铮点头:“好啊,总决赛见。”
“还有ba,你会参加吗?”
伊夫列姆说的ba就是表演滑结束后晚上的晚会,花滑选手们会穿上礼服参加晚会,算是一种社交场合,而对赞助一些花滑名将有兴趣的赞助商也会加入其中,有不少选手都是通过这样的场合得到商演的机会和赞助。
但选手的确有不参加ba的自由,比如伍铮已经是世界级名将,而且她并不缺赞助,如果她懒得去的话,其实也是正常的。
伍铮回道:“我去啊,怎么了?”
伊夫列姆低声说道:“我的经纪人告诉我,我现在代言的那款香水希望签两男两女四个代言大使一起拍海报,你给我一个联系方式,我帮你联系一下试试如何?”
他说的不是私人联系方式,因为他在伍铮去圣彼得堡外训时,就已经有她的电话号码了,他说的是伍铮所处的队伍中可以接洽商业代言的人的联系方式。
这小伙子是很懂规矩的。
“好啊。”
伍铮对送上门的赚钱机会是不会拒绝的,她摸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写上一排电话号码。
“这是孙主任的联系方式,想谈有关于我的商业事务的话,都要联系他。”
伊夫列姆接过电话号码就走开了,等走出去一段距离,他又停住,回身看着伍铮,发现她依然坐在那里看书,侧脸的轮廓干净利落,带着一丝中性的冷峻。
她的五官轮廓很立体,带着一份锐气,加上此时还没有上妆,也没有换上考斯腾,身处光影之中,几乎能让人误以为那是一位雌雄莫辨的少年。
真正的美人大抵都是超越性别的吧。
在那一瞬,他看到伍铮隔着灯光与人群抬头看向他,对他露出一丝微笑,友好而温和,伊夫列姆的心口突然跳了一下,他慌乱的别开头,加快脚步朝冰场走去,他想,他的表演就要开始了。
他今年的表演滑曲目是一首轻音乐,优美、轻柔、舒畅,带着复古的情调,谢尔申科亲自为伊夫列姆编下这支表演滑,并希望他能在节目中展现如同月光般柔滑的滑行之美,以及深情。
伊夫列姆的表演是弱项,如果他要更进一步就必须学会表达感情,哪怕是演出来的深情也可以。
观众们吃不吃滑行之美与演出来的深情,伊夫列姆是不知道的,但他知道他们肯定都吃自己的外表,谢尔申科曾当着媒体的面说过,他收学生时,天赋第一,外表第二,花样滑冰是艺术项目,运动员必须要足够美,才能够打动裁判。
伊夫列姆则是俄罗斯花滑圈公认的几十年来外表条件最为优越的男单,所以每次只要上场,观众们都会盯着他的容貌,可能都不会在意他在表演什么。
北国仙男确定自己今天表演的不够好,那份深情完全没表演出来,只是观众们也不会在意一个选手的表演滑是否投入而已,毕竟表演滑又不会计分。
而且伊夫列姆那张精灵般的脸和修长的身材的确比他的节目更显眼。
相比于他,即使伍铮在外貌方面比伊夫列姆还要更加优越,可是一旦她开始表演,观众们就会不自觉地忘掉她的外貌,被她带入她的表演之中。
伍铮今年的表演滑与她青年组时期第一次参加世青赛时的表演滑一样,都是从音乐剧中挑选的曲目,只不过那时她挑的是德语音乐剧《伊丽莎白》的曲目。
而这一次,伍铮选择的是法语音乐剧《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经典曲目——《Aimer》。
Aimer就是爱,这首歌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对唱,歌颂爱与永恒。
最初,场中响起的并非是《Aimer》的曲调,而是乔瓦尼.玛拉蒂创作的《Impromptu》,接着在黑暗的场馆中,一束聚光灯落在冰场入口处。
伍铮随意的穿着白丝长袖衬衫与一条黑色的长裤,黑发在脑后高高竖起,两鬓分出两率用金环系住,这让她看起来像王子胜过像冰公主。
她双臂张开,以燕式滑行飞过大半座冰场,至冰场中央,向观众席扬手致意,仪态优雅复古,《Aimer》的音乐才真正开始。
仅仅是这个亮相,观众席便响起一阵掌声。
而当罗密欧的歌声响起时,伍铮回身看着观众席的方向,露出一个笑,她微微仰头,眼中带着笑意,悠远而温暖,仿佛她在那里等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