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得冲向了自己的目的地。
当他敲响夏凯凯的房门时,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觉得很有趣,他很喜欢自己这个时候的冲动,也希望他的爱人会喜欢。
你无聊了,我陪着你。
你困了,我帮你提神。
你一句话,我过来。
你不说话,我也想要陪着你。
这种黏腻的爱情一直都是穆渊想要的。或许是真的得来不易,也可能是他天生缺乏安全感,哪怕所有的米国人都在标榜:爱情应该是足够的距离和空间,尊重才是爱情的温床。
可他却做不到。
他努力了,想要给爱人一个空间,可当爱人只是一个眼神,一句不经意的话,就被他视为暗示和邀请,然后在这严冬的夜晚,赶着车,只为了送上那份自己抓心挠肺想要的陪伴。
门被打开。
果然露出了一张惊讶的脸。
夏凯凯说:“你怎么……过来了?”
穆渊走进门里,将门关闭的下一秒,就迫不及待的抱住了面前的人,然后在他耳边说:“来陪你。”
“呵……我就说让你在这里睡吧,浪费钱。”夏凯凯反抱着他,在他的后背轻轻地拍了拍,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这床……大小合适吗?我能睡吗?”穆渊探头看了一眼,是一张双人大床,他放心了下来。
夏凯凯将人拉近屋里,接过了他递过来的外衣,然后说道:“大概冰舞选手大多都是情侣吧,所以我们都是双人间。”
穆渊走到床边,坐下,然后将人拉到双腿中间,然后又抱了抱,然后这才说道:“来吧,我们找点事情来做,十点钟没问题。”
穆渊拿出手机,准备找一找合适的游戏,或者是综艺节目。
虽然他觉得有更提神、更适合打发时间的事情做,毕竟为了备赛他们已经过了十多天的老夫老妻生活了,但这都临门一脚了,他必须得忍着。
穆渊换下外出的衣服,穿着宽松的家居服钻进了被睡得很热乎的被褥里,然后靠在柔软的枕头上,两人并肩依靠着,看着手机里的画面,时不时地聊上两句。
有时候穆渊心里的爱怜突然生出,就会去亲吻夏凯凯的发顶,夏凯凯感受到他的情感,便将靠在他肩膀上的头蹭一蹭。
可能是长久无话。
也可能会一个事聊上很久。
九点半的时候。
屋子里渐渐没有了声音。
穆渊侧头看了一眼,青年已经睡着了。
夏凯凯的精力一直很强,他年轻,又是运动员,好像再高强度的训练,在他清醒的时候都只是一件小事,包括两人在床上没完没了的翻滚,夏凯凯都好像可以包容一切,穆渊的那些想法,那些野望,那些穆渊想要做出来的,只要稍微表示出一点,夏凯凯就会积极的配合。
而且那种让人惊讶的敏感度甚至让人一度怀疑他的性向。但是在那孜孜不倦的探索中,最终确认其实性向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夏凯凯灵魂的配合,这是一个天生就要掠夺金牌的男人,哪怕是在床上,他也在认真地研究着,该如果才能够最好,做到最好。
从灵魂到身体,都如此的完美。
太完美了。
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被自己独占了,而自己又何德何能,先是被他从臭水沟里捡起来,耐心的陪伴着养大,他所学会的礼仪道德,他所记下的那些知识文字,都是这个人给与他。甚至就连离开,也给了他一坐庞大的金山,让他得以在那金山上面建造出一座辉煌绚烂的王国。
如今,他再次回来,竟然把自己也给了他。
满足了他心里那最后的,对爱情的觊觎。
这个人,好像天生就为了他而存在的一般。
一样样的赋予,一样样的让他从那个臭水沟里的坏小子,变成了如今这样的人,被人羡慕的,被人喜爱的,被人阿谀奉承的,但他没有一天敢忘,这些都是谁给他的。
他又……何德何能呢。
怎么值得获得那么多,像是被幸福堆满了一样。
极致的完美,却让人不安。
不安的怀疑着,自卑着,在那纠结的情绪里走不出来。
等回过神来,穆渊知道自己的抑郁症犯了。
他在这个人身边,在那负面的情绪推动下,变得自卑,变得患得患失了起来。
或许……这就是他内心里最深的想法吧。
他这么好。
我喜欢他是理所当然。
他这么好。
不回应我是理所当然。
他这么好。
却终于属于了我……
穆渊用着轻柔至极的动作将夏凯凯放倒在了床上,看着他陷入柔软的洁白中,睫毛瑟瑟地颤抖着,继而睁开朦胧的双眼,凝望着,直至露出依赖放松的笑容,牵起他的手放在脸侧,然后再次睡了过去……
心像是要融化了一样,软的不可思议,就连呼吸都轻柔到了极致。穆渊小心翼翼的在他身边躺倒,然后注视着他的眉眼,直至睡意降临。
一夜好梦。
倒是难得地睡了七个小时。
穆渊有失眠的毛病,最严重的时候,一天睡觉不足三个小时,那时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