餍足,却又满眼担忧的赞助商先生。
“我得吃个早饭,你们吃了吗?”夏凯凯缩着脖子,把手套戴上,蹙眉望向山门的方向,被那白光刺了眼,又有点不适的将目光收回,这才看向周悦珊和温健。
两人摇头。
“走吧。”眼圈青黑的青年走路倒是稳健,任谁都看不出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不自在。
穆渊看不出但是感觉出来了,抬手去搂青年的腰,想要扶着他,结果下一秒爪子就被打了下去。
夏凯凯瞪他:谁做的孽?
穆渊笑:你太好吃,没忍住。
夏凯凯再瞪:节制懂不懂?懂不懂!
穆渊在他耳边低声说:“没你宠着,我怎么能恃宠而骄。”
夏凯凯:“……”
好吧,他确实太纵容这臭小子,谁让他昨晚上抑郁症又发作了,莫名其妙的就哭了起来,把他心疼的啊,真把自己当成点心往那嘴里送,边喂还边说,慢点儿的,别着急,我身体好,体力足,尤其还足够的软,怎么折腾都没事,你放心,我会一直陪你啊……
摔!
在下面怎么这么累啊!
夏凯凯觉得腰都要断了。
餐厅里,民宿老板端来了早餐,面包配着玉米浓汤的滋味倒是不错,夏凯凯闻着味,肠胃像是这时候突然醒了过来,一阵风卷残云,吃了五碗浓汤四块面包,吃得民宿老板侧目。
穆渊也没少吃,但他胃口一直不好,两碗浓汤两块面包已经到极限了,见夏凯凯吃的大口,便说:“慢点儿的,别着急,我陪着你……”
这句话瞬间戳到了夏凯凯的神经,放下汤碗的时候重了一点,他睁大浮现血丝的眼睛笑:“还真是……谢谢你了啊。”
穆渊温柔地笑:“不客气。”
夏凯凯眼睛瞪大,生气。
穆渊却看着自己爱到骨子里的大宝贝,靠过去就在夏凯凯的头顶上亲了一口。
“嗝!”
“嗝!”
周悦珊和温健不约而同地大了一个饱嗝。
吃完早晚后,大家一起上了山。
职业运动员的身体是真的抗造,夏凯凯顶着一双黑眼圈,该玩的一个都没有拉下,而且出色的运动神经让他做什么都比别人做得好,哪怕第一次滑雪,也像是滑雪老手一样,初级赛道、中级赛道,等到了第三次,就直接坐上了高级赛道的缆车。
温健踩着长长的滑雪板,在初级赛道被折腾的生不如死,每次摔倒后都像个熊瞎子一样需要人扶,但以他的吨位,需要两个工作人员才能将他扶起来。然后每次滑出去十多米,就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狼狈挣扎。
自然并不知道夏凯凯去了高级赛道。
周悦珊在初级赛道摔了一次就很快找到了诀窍,但是她小心翼翼,并没有去其他的赛道尝试,而是一圈圈的上坡再滑下来,品味着与在冰上完全不同,这种在野外雪地上疾驰的感觉。
夏凯凯抱着滑雪板坐上了高级滑道的缆车。
他当然不是天才,只是原先的雨果就会滑雪,如今这个身体又在冰上一直练着,因而很快就恢复状态,迅速升级。
从缆车上下来的时候,穆渊就在他身后。
穆渊手里拎着的是个单板滑雪板。
当年夏凯凯年纪更大,穆渊是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两人在喜好上再次有了差别,夏凯凯觉得双板滑雪更好掌控也更安全,穆渊认为单板滑雪实在太酷,绝对不能妥协。
两人在两家滑雪场办理过会员,一个就在米国,是一个室内的滑雪场,另外一个会员就在瑞士。那时候他们忙着创业,忙着出名,其实时间并不多,但因为对滑雪的喜爱,在每年的冬季总会挤出一些时间出国度假,滑雪就是在那时候学的。可惜最后两年,穆渊实在逼得夏凯凯狠了,夏凯凯不得不开始疏远他,他们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满打满算,竟然已经有七年的时间了。
穆渊从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变成了集团公司的决策人,性格沉稳,笑容不再,爱好变成了听歌剧,打高尔夫,或者出入各种各样的宴会里,早就没有了年轻人的锐气,求而不得的一切将他陷入梦魇,挂着商业标准的面具苟延残喘。
夏凯凯死而复生,虽然平白得了将近二十年的寿命,但是却畏惧于自己隐秘的身份,活的小心翼翼,所有的追求看似兴趣爱好,但是那更深处的理由也只有好好活着罢了。
当两人再次站上熟悉的平台,看着那远处起伏的山峦,吸着带着冰碴子一般的冷空气,忍不住对视一眼,笑了。
同时开口。
穆渊说:“注意身体,滑慢点。”
夏凯凯说:“别冲太快了,注意安全。”
夏凯凯一夜没睡,出力的穆渊自然也没睡,两人戴着的滑雪护目镜虽然遮挡了眼睛下面青黑的眼圈,但是彼此都知道对方是强弩之末。
缺觉,让人缺氧。
夏凯凯说:“滑一次我就不滑了。”
穆渊说:“好,我陪你找地方休息。”
两人对视一眼,滑板倾斜而下,翻搅着山谷里的薄雾,裹挟着一黑一蓝两个人影往下疾驰而去。
看似失控的速度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