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穆渊说:“换房间。”
温健眉梢微微地扬起,最后幽幽地说了一句:“饭后不能剧烈运动……”
夏凯凯脚下踉跄,无言以对。
穆渊面目如常,淡声说道:“也不适合泡温泉。”
一共就三层楼的小民宿,接待量也就二十来个房间,夏凯凯他们住在一楼,价格比楼上翻了三倍有余。大部分来这里旅游的游客目的地都是滑雪,温泉在哪里不能泡,所以一楼的房子并不好卖。
一路走过去房门紧闭,夏凯凯还做贼心虚地想着,这房子看着不太结实,一会儿有没有可能听见声响。
因而穆渊在进屋关门的时候问了一句话,他没听清。
“什么?”夏凯凯问。
穆渊见他紧张的模样,笑道:“我拍了很多张照片,一会你帮我选一选。”
“什么照片?”夏凯凯问完才反应过来。
这次加国比赛,再没有那么多没完没了的事,没完没了的舆论风暴,穆渊陪他去比赛,还带了一套非常专业的摄像工具,买了第一排最靠前的位置为他拍照摄像。
穆渊和夏凯凯并肩坐在沙发上,打开平板电脑,把照片调出来的时候,足有上千张的照片,从他们离开宾馆就开始拍,再到后台准备区。穆渊是一个很好的学生,开始还是普通的照片,后来就是用各种光圈晕染,焦距永远都在夏凯凯脸上,而千张照片里,最少有九百张是夏凯凯在冰上比赛的照片。
穆渊一边翻阅着这些照片一边说:“解说没有说错,你滑出的每一帧都像是摆拍,唯美至极。当初我就在后悔,你留下的影像太少了,明明参加了那么多的比赛,在舞台上光彩熠熠,可是我能够收集到的除了少数的生活照以外,竟然大多数要从媒体那里下载打印。所以这一次,我会留下很多很多的照片,刻录在光盘里,或者洗出来塑封好,挂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每一个都是不一样的你。”
“身边就有个活人,你要看照片?”夏凯凯被情话说得心里酸软,嘴里却不留情地笑话。
穆渊只是笑而不语,眼底有着散不开的阴翳。
夏凯凯一直认为他死而复生就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丧尸,恶心又可怕。而他却一直在思考着有什么办法把这个“鬼”留下来。
听说鬼被照出了影子,就会有一部分力量被吸入照片里,一千张不够,他就照一万张,一亿张,像一个个的钉子一样将他钉在现世,哪儿也不能去。
照片太多了,两个人整理了一个小时,还有一大半没有看过,最后夏凯凯提议泡温泉,穆渊慢了一步,他独自将删除到垃圾桶里的照片打了个包,发到了自己的邮箱里,等着有空了再下载到另外一个硬盘里。
就连这些不要的,他也要收集起来,舍不得丢弃。
泡温泉很温馨,两人并排坐着,聊了很多。
隔着玻璃窗户氤氲的白雾,能够看见载人上下山的缆车绳亮着的金色灯光,就好像通往天空的梯子,有种莫名的华丽感,又像是童话世界的一景。
民宿的主人将玻璃房屋顶的积雪打扫的很干净,所以当他们抬头看去的时候,隐约能够看见二楼探出来的头,或许并没有,但是幕天席地般的感觉最终让夏凯凯打消了念头。
一直泡到身体发软,两人才一前一后的从水里起来。
夏凯凯洗了一个澡,再出来的时候穆渊已经换好睡衣躺在床上。穆渊没有很多欧米年轻人裸··睡的习惯,在黑街,以及后期一直颠沛流离的生活里,没有固定安全的居所让他们很难去享受安逸,睡觉时身上穿着的衣服即便并不具备任何的防护能力,却是最后的一层保护线。
但是夏凯凯的浴衣下面的保护线却没了。
他迈步走到床边,与男人深邃的眼眸对视,然后缓缓弯下腰,亲上了男人的嘴唇。
嘴唇很烫。
不知道是被温泉泡去了所有的寒意,还是被那团心火煮熟了,柔软的滋味像是在品尝上好的提拉米苏,带着咖啡味的唇里像是西点厨师精心制作的海绵蛋糕,香、滑、甜、腻,柔和中带着质感的变化,让人一探究竟,越陷越深。
扣在后颈上的手越发的有力,夏凯凯有点分神的想要去关台灯,却被的大力搂紧翻滚,就摔倒在了床上,他伸出去的手被迫收回来,抱紧了穆渊。等在回过神来,又是让他熟悉的躺法儿。
就像记忆里的某个笑话,纸片人在设定出来的同时就有了某种不可逆的人设,比如那位总是会空手接白刃的那个家伙。
而他,莫非属于一推就倒的类型吧。
夏凯凯睁大了眼睛看着因为视角变化,而显得侵略气息十足的男人,突然就笑了。
穆渊诧异扬眉,继而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又把夏凯凯压在身下,拢怀里了。
这是一种本能。
因为太爱了,惧怕着失去,所以在能够碰到人的每一刻,他都想把人团团的抱在怀里,恨不得长在一起,谁也不能分开他们,哪怕死亡。
但在回过神的瞬间,穆渊就想翻下去了,他知道夏凯凯是个直的,属于被他硬掰弯的,花了将近十五年的时间,历经两世才得到手的大宝贝。
所以,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