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
逃不掉了。
他说:“你不爱我了吗?”
她说:“爱的。”
他说:“为什么离开我。”
她说:“只是害怕失去。”
黑天鹅的族群从远处飞来,从容地占领了这片完美的栖息地。
唯一的白天鹅在惊慌中,疯狂的逃窜,发出凄厉的叫声。
黑天鹅追了出去,轻松地飞在了她的正上方,用红艳的嘴钳上了白天鹅纤细修长的脖颈。
白天鹅发出一声惨叫,跌落在了湖水里,翻涌着,水花四溅。
黑天鹅心疼着,却不敢松开嘴,怕她飞走了,再也追不回来。
直至。
白色的羽毛在湖面上凌乱地飘开,白天鹅凄厉的惨叫声终于渐渐消散,最后瘫软着身体缓缓地沉到了水下。
黑天鹅泅到水下,托着白天鹅沉重地身体,缓缓地游向了对岸。
他用红艳的嘴唇去推着白天鹅的脑袋,轻轻地拱着那柔软无力的脖颈,温柔地说:“陪着我好不好,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白天鹅睁开眼虚弱地看着他,再不出声。
强求的爱总会被世人诟病,然而又有谁知道那无法放手的执着。
失去你,我便丢了半条命。
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所以,求求你,留下来吧,陪在我身边,哪怕你可能不那么爱我了,我也愿意用全部的生命去爱你。
音乐声在渐渐消失。
再次拥抱着闭上眼睛的两个人,在冰上缓缓静止了。
如果说,强求的爱不算爱。
那是什么呢?
夏凯凯默默地想。
大约就是,你捧到我面前的真心我看见了,从此以后,心里就落下了那么一个影子,永远存在。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
夏凯凯没想过滑个比赛,却会分神。
所以以后赛前也再不要东想西想的了。
有什么意义呢?
除了分神以外,只会让人不断的往后看,然后在那后悔中鞭打自己。
难道只是后悔就有用了吗?
比起思考那些有的没有的,他更愿意去计划着自己和穆渊该什么时候退休,然后去哪里旅游,可能会收养一个孩子,又或者将所有的遗产都捐献出去,然后一直到老去直不起腰来的时候,他们就牵着手一起住进养老院里,过着平静安详的晚年。
这一次,或许穆渊会走在前面。
那样也好,就让自己在思念中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程。
夏凯凯觉得现在很好。
他不是一个喜欢后悔的人。
尤其不喜欢自己在做着某种重要事情的时候,因为这些突如其来的情绪而分神。
这可是比赛,差点就搞砸了。
他拥抱着周悦珊,然后在掌声中谢幕。
周悦珊高兴极了,像个花蝴蝶一样滑来滑去的到处谢幕,甚至捡了一朵玫瑰花在手上挥舞。
夏凯凯就站在原地,将心里那些复杂的情绪暂时抛到脑后,然后露出灿烂的笑容。
掌声持续了很久很久。
鲜花落下来的时候像是下雨一样,在地上铺上了一层红艳芬芳的地毯。
夏凯凯在花雨中悠然滑行,朝着各个方向挥手,脸上的笑容让人察觉不到,在不久前,他甚至差点潸然落泪。
该走的程序走完了,在手摸上护栏的瞬间,夏凯凯抬头看向了贵宾席上的男人,与那绿色眸光对视。
还是这样。
仿佛他任何时候看过去,那个人都在凝望着自己,凝望了很久很久,仿佛一辈子。
夏凯凯脸上面具似的表演笑容散去,换来个更加真挚的浅笑,与目光交望着,眼底有光芒一点地浮现,有点像是炫耀,无声地问着:“我滑的好吗?”
看台上的男人露出笑容,点头,无声地回答: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夏凯凯第一次用直男很少出现的思考方式虐了自己一把,不敢再想太多。他整理情绪,接过衣服,去了打分席。
因为刻意回避,所以并没有看见本该在他们比赛后就离开的穆渊还坐在原处,目光冰冷地垂眸注视着随后上场的“鲍勃”组合。
穆渊坐的贵宾席本身就很显眼,裁判席的正上分,全场最好的位置,任何一个选手在裁判前方完成动作的时候,就像是在为贵宾席的观众展示。
贵宾们看选手看的清楚,选手看他们也看的清楚。
更何况,穆渊的身体一圈都是空座位,实在过于显眼。
鲍勃和贝利亚上场热身,这边紧张地等待着夏凯凯和周悦珊的自由滑分数,一抬头又看见那个男人冷锐的好像能够刺伤人的目光。
莫名地开始紧张了起来。
往日里越滑越热乎的身体,今天却好像怎么都暖不起来,手脚冰凉的,指尖的部分甚至有种又麻又疼的感觉。
等待打分的时间是煎熬的。
无论是夏凯凯他们,还是对于鲍勃他们而言,还有更多的观众也在纷纷猜测,刚刚夏凯凯他们那套节目究竟能够拿下多少分。
总之不会太低。
因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