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那么不其然地撞进了一张浓眉大眼英气十足的脸。
周悦珊。
前任女单的一姐,他的队员。从小学跳舞,肢体非常协调,韵律感十足,又正好在赛前受伤失去了参加国家集训队的机会。今年已经20的周悦珊正是出成绩的时候,然而这一次受伤耽搁的却是女单运动员最宝贵的黄金时间,从受伤治疗再到恢复,没有大半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而这一晃眼,一个赛季就又过去了,明年周悦珊已经21岁了。
其实21岁也不是说多老,但是确实花样滑冰女单项目的黄金时间太短了,本该是展翅腾飞的年纪却突然摔倒,作为她的教练能不遗憾吗?
但是转去冰舞……余正茂的思路只是往这上面绕了一下,就不再想了。
就这样。
夏凯凯没搭档。
这个赛季的比赛也不用参加了。
不知不觉间,夏凯凯被拆伙这事闹得有些大了,就连体育局里都得到了消息,夏凯凯自然被二姨叫回家吃饺子。
二姨说:“哪儿有这样的啊,双人项目的运动向来是共同进退的,单个儿地走了算是怎么一回事?这不是坑人吗?你那搭档叫李琴是吧?在省体育大学读书?什么系的?”
二姨这话说的杀气腾腾的,夏凯凯被逗笑了,“您这是要干嘛啊?”
“问一下不行?”二姨不咸不淡地说。
但夏凯凯知道,远没有问一下那么简单。
二姨姓龚。
龚这个姓在S市,甚至S省里都有点名气,书香门第,家里的子女大多在事业单位上班,基层的不少,高层的也有几个,这样家庭的姻亲自然也不会太差。
早些年,夏家还在S市发展的时候,龚夏两家的联姻就非常的门当户对。
只是龚家人更加地踏实,根也都在S省里,夏家的产业做大后S市就装不住他们了,所以夏家可以说是举家搬迁进了帝都,就在这里留下一些旁门别枝,以及明明含着金钥匙出生,却可怜的活成个“小乞丐”的夏凯凯。
夏凯凯的外公外婆家这边的人可疼他了。
如果夏凯凯今天说我不滑了,我要读书工作,明天就有教授过来带他,后天出国留学的手续就已经在走流程,等着他一回来,工作就能安排好。只是原主那孩子死倔,活成了一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模样,而心疼的都不知道该怎么照顾这孩子的龚家人就只能一味的包容尊重,却不知道有时候强硬一点的手段才是夏凯凯需要的。
但现在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换了如今的夏凯凯,龚家这边的爱心他照单全收,但也有自己的主意,见二姨一副要报仇的模样,便笑道:“我的目标可是世界比赛呢。李琴不行的,就连国内的比赛她都差一点。她打算读书也是好的,我正好再寻摸个搭档,就像您说的,冰舞不是一个人的运动,我再能耐也不能连拖带拽的还能飞起来,总得另外一个也多少有点儿本事吧。”
二姨深深地看着夏凯凯,过了几秒释然一笑:“也不害臊,拿个省冠军就飞了?等你拿了全国冠军再到我面前来吹牛。”
夏凯凯为二姨夹了个饺子,笑道:“会的,会的,等我拿了全国冠军,一定到你面前来吹牛。”
二姨被逗笑,终于还是将那危险的话题放开了。
……
八月一号。
花滑项目终于迎来了它的新赛季。
华国冰协连同国家体育总局就冰上项目一同发出了一则告示书,就本赛季各个国家级大赛参加的时间、地点和标准说明,第二份则印满了国际比赛的大赛条件。
该赛季不是大赛季。
去年冬奥会才结束。
结束后的第一年,国内外都无大赛,国内最大的比赛就是全国花样滑冰锦标赛,国际最大的奖项也只是世界花样滑冰锦标赛。
这份告示书不但发给了各个省市级的体育单位,包括各大俱乐部也都收到了一份。
当他们拿到这份文件的时候,同时也说明,新的赛季正式开始,紧张的比赛期来临了。
开过会议的教练回头就埋首伏案,为自家的运动员做了一整套比赛的计划,只等与队员协商确认之后,就可以报上去了。
这个赛季依旧采取的积分制,通往世界大赛的门票与往年一样需要从国内的比赛获取,参加国内比赛获得积分,然后按照上个赛季获得的参赛名额,选择相对分数最高的选手代表国家出国比赛。
按理来说,省队的队员也是有机会出国比赛的。但水平差了国家队队员一大截,积分高不过人家,自然也就没机会了。省队的队员大部分都是在国内比一比就好,年纪到了,差不多就可以退役专心读书,有能力的也确实早就进了国家队。
不过一两天的时间,基本S省队的队员都已经报了项目上去。
男单的世界大赛名额是最多的,足有三个。
冰舞则最少,只有一个,谁让华国一直没有能够进入前十名的选手,甚至前十五名的选手都没有,国际话语权太弱,国内扭曲畸形的发展,简直就是从小就营养不良的典型代表。
温健自然是没有参赛表交,他又去了余正茂的办公室,为夏凯凯的搭档操碎了心,磨着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