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白浅笑着,点头。
这裁判点到即止,接着便换了话题继续聊了起来。
观众进场的时候,有脸皮薄的选手就先下场了。
夏凯凯并不在意被人围观,况且也没有几个真正的观众,可以坐下两千人的场馆里,此刻观众人数加起来不足二百人,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提前过来的其他项目的选手,以及亲属团。
但是李琴明显不想滑了,她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动作上的错误越来越多,夏凯凯的眉心微微蹙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李琴她该不会惧场吧?
省队的队员按理来说是不会惧场的,每年省里有大大小小不少的比赛,足以练兵。况且能够招进省队,也是一路过五关斩六将,从市体校进到省队,并不比省队到国家队轻松多少。
但是惧场分大惧场和小惧场,还分惰性惧场和狂热惧场,对于花滑运动而言,大惧场和狂热惧场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但是小惧场和惰性惧场也比较糟糕。
舞蹈是一个需要在身体里积蓄足够的力量和柔软这种矛盾元素的运动,冰舞也是一样的,探戈的蓄与放直接关系到观赏性的好与坏,只有放没有蓄不行,只有蓄没有放也不行,蓄不够放不够就更不行了。
夏凯凯没有强迫李琴在人群注视下继续热身,他们一起下冰后,冰上就剩下爨一一那一对选手了。
这对组合在省里还是很有名气的。
观众席上的人都拿起手机拍照,假装比赛已经开始。
爨一一倒是不惧场,他的舞伴也一样,小辫子被甩的一荡一荡的,还有人在为他们鼓掌。
夏凯凯回到座位上,温健第一时间就靠了过来,分别为两人递了毛巾。
李琴摆手,说:“我先到后面去,还要化妆。”
夏凯凯叫住她,从背包里拿出耳机递给她:“一边化一边听,我一会去后面找你。”
李琴拍拍口袋,表示自己有,便走了。
等人走远了,夏凯凯突然问道:“你知道李琴原先的比赛成绩吗?”
温健早有准备,有问必答:“青少年组还不错,省里都是二三名,全国比赛晋级完全没问题,成年组比赛成绩就很一般了,她要是不滑冰舞,应该就退了。”
“只是滑不好退?”
“她的理由是要考研。”
“考研?”
“嗯,运动学研究生,文化课成绩很不错。”
夏凯凯扬眉,重生来到省队后,还第一次有人告诉他某个运动员的文化课成绩不错的。讲道理,重生三个月,他到现在连大学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进选训队的时候,温健帮他写了个请假条到队里,队里往大学一交,他就不用去学校了。
体制化下的职业运动员,基本和文盲没什么差别。
夏凯凯也乐得轻松,都什么年纪了还要会学校读书考试吗?他是不怕大学主修的英语,但事实上读书不仅仅只有英语吧?还有别的学科,夏凯凯只要想着就头疼。
做梦没想到李琴还是个学霸,尤其职业能力也不差,还真是个人才。
所以说,李琴那内向的近乎于胆怯的反应,是因为什么呢?
夏凯凯想不出原因,这时候就有点怀念穆渊了。在看人和经营上,有人就是得天独厚,并不是妄自菲薄,但他确实没有那种超人类的直觉。
“走了,换衣服去了。”
又聊了一会儿,夏凯凯去了后台,看见了正靠在墙壁上听音乐的李琴。女孩已经换上了比赛服,红色的去鱼尾裙上都是金粉,内衬的料子是黑色的,裙岔一直开到了大腿的部分,她低着头一个劲儿地扯自己的裙子,眉头蹙得很紧。
他刚打算走过去,就看见李琴抬头笑着正对谁打招呼,夏凯凯这才发现她旁边站着一个省队的女队员,他记得这个队员滑的是双人项目,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而且让夏凯凯蹙眉的,是李琴笑着说话,那女孩在看她一眼后,明显翻了下白眼转身就走。李琴的笑容就僵硬在了那里,随后又低头去扯自己的裙子,嘴角抿的很紧,夏凯凯走过去的时候看见了她眼尾未退的红痕。
夏凯凯走到她的身边,用手指轻轻的将她一侧的耳麦取下,说道:“这裙子很好看。”
李琴牵着嘴角笑,声音温柔:“你的也不错。”
夏凯凯来之前已经换上了比赛服。
黑色马甲和裤子,内衬衣服是红色衬衣,深V的衬衣领子露出了夏凯凯一片胸膛,领口周围的大蕾丝花边真是既艳俗又骚气。
这套衣服是夏凯凯定的,钱是省队出的,但是两人各自加钱升了级,否则那劣质的布料没法儿看。
夏凯凯笑了一下,抬手拨了拨对方的头发,红色的衣服衬的他脸色很白,而且面颊红润,但是狭长的凤眼却割出了一丝锋锐的凌厉,让人无法轻易接近。
夏凯凯只是想要温柔的笑,安抚李琴的情绪,但是换了张脸皮之后,便显得整个人很邪性儿,透着那么一点妖孽劲儿,反而比身边的性感艳丽的女人还要让人瞩目。
“别扯了,再扯扯坏了。”夏凯凯说着就拉起了李琴的手腕说,“我们再去走一遍。”
李琴点头,很听话。
像个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