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倒也不介意,反正有得便宜占就好。
没办法,只能舀了个勺底儿倒他碗里给拌了拌了。
之后又三三两两的来了人,瞧着东西卖得差不多了,她捶了捶腰,打算坐下歇一歇。
没想到眼往旁边一瞥,就见一系着蓝色头巾的女人走了过来,长得还怪眼熟的。
“同志,要来点卤味吗?”
“嗯,我要一个茶叶蛋,还有三两肉,还有那些鸭肠。”胡三儿松了松头巾,可算是松快了。
这农村的日子可真难过,谁能想到自己千挑万选的老实人最后还带着老娘一起欺负她呢?那姓王的也真是的,就算自己没干好事儿,可一个巴掌拍不响,她咋不找吕四阳报复去?要不是自己想法子又怀上一个,那吕家娘俩还不定怎么折磨她!
说什么生了儿子就是功臣,屁话!
儿子大了就逼着要二胎,这玩意儿是想要就能生的吗?
也不看你儿子有没有那个种!
就在她心里愤愤不平的时候,程佳禾总算认出她是谁来了。
“肚子里这是有了?”她瞥了一眼,“那鸭肠不要吃,这个是辣卤做的,吃了容易上火。”
“没事儿,鸭肠我带回去给我男人吃的。”胡三儿呵了一声,肉和蛋当然是自己吃的,肠子这种腌臜物,就叫吕四阳那个窝囊废占占便宜好了。
好歹也他也是往后要替自己养俩娃的男人,给他点好处。
“行,那肉也不能吃多了,腻了胃口就吃不下饭了。”她倒不是什么好心,纯粹就是担心对方吃多了犯恶心,然后胃口不好回头找她麻烦。
于是等桑正明怀里揣着各项单子回来的时候,就见一个女人站在他家摊子面前,一边走,一边不停的抓着大肥肉往嘴里塞,愣是吃的满脸都是油。
“……”这整的,有点恶心。
见他回来,程佳禾立马站了起来,“怎么样了,有合适的吗?”
桑正明走过去,先是看了眼孩子,然后才说道:“买了,咱回去再说。”
闻言,程佳禾立马收拾东西,“走,反正剩下没多少了,边走边说!”
桑正明有些哭笑不得,只能一起把东西往独轮车上搬,等上了大路,才说了,“不远,就靠近学校那边的十字路口,来来往往的人流很多。”
“那个地方?价格不便宜吧?”程佳禾问道。
“这个你放心。”桑正明回道:“你的手表跟我奶留下的镯子都换成钱了,那铺子后头还能住人,很划算的。”顿了顿,又道:“以后挣到钱了再给你买。”
“这个没事。”她摆摆手,突然顿住脚,“钥匙拿到了吗?要不要过去收拾收拾?”
“这个不急。”他把外褂子脱了下来,觉着有些热,“明个才拿钥匙,你每天照常的守摊儿,就在咱们新铺子前头,也叫人熟悉熟悉。”
“回头就带上东西,我在里头打扫拾掇,带着被褥,你累了就进去休息。”
“不过晚上还是得回来的,那边没什么东西了。”
然后解释了买铺子的过程:“……一个老教师的,当年被迫害了。现在年纪大了,正巧儿子争气去了大城市,就打算卖了铺子跟儿子走,以后再不回来了。”
也是运气使然,要不然他也捡不着这个漏。
程佳禾听完,也觉得运气不错。
许是有了铺子心里安稳,下午到家后也不觉得困了,放下东西就钻进厨房,打算多弄几道菜庆祝庆祝。
等桑正明给孩子洗了澡又收拾了家里的脏衣服,那边也把饭菜端上了桌。
家里虽然是做卤味生意的,可常吃的菜却不是这些。
以前听过一个说法,就是当厨子的往往都没什么好胃口。这句话真不真的程佳禾不知道,但是成天卤肉,她对卤味倒是没多大兴趣。
除了刚开始过来营养不良比较馋这些重油的菜,现在倒是更喜欢素淡一些的。
再加上天气热了起来,晚上就是清炒夜开花、拍黄瓜、青番茄炒腊肉,再将剩下的三只茶叶蛋给切了。
肉蛋菜都有,营养绝对不缺。
最后就是白生生的米饭,两口子胃口好的连汤汁儿都没剩下。
就是可怜了大壮妹妹。
可怜巴巴的趴在自己的筐子里,手里攥着她妈给她开荤用的、屁味没有的鸭舌,闻着桌上的味儿,把那鸭舌嗦的怪可怜的。
饭后天儿还早,难免的就聊起了新家的事儿。
程佳禾回忆了一下那铺子的情况,“当时这个我也看了,可是价格有点贵,我以为你会买小路后头的那家屋子。”
桑正明挪了位置,过去逗闺女,听到这话就抬起了头,“那家是儿子染上了赌,要卖房子还债。我虽然不迷信,可这家人都是老油子,到时候买了还可能附带麻烦。路口这家价格虽然贵了些,可那老先生讲道理,而且人走了以后大概率不回来了,后续没什么折腾咱们的事儿。”
这倒也是,虽然买了铺子后手里的钱就剩了三十多块,可院子里的鸡鸭这些还是能陆续换钱的!
说起这个,她想起来了,“那咱们往后家禽怎么弄?”
“没办法,家里的卖完,只能在村子这边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