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说他因黎池而受了俭王和皇帝的训斥,任谁有一个像黎池这样出色的下属,都不会有多高兴。不过压制已经压制不了了,只得接受,“黎翰林。”
黎池也客气地朝唐翰林见礼打招呼,“王掌院,多日不见。”
黎池与王掌院和唐翰林,三人之间的和谐互动,就显出一旁的钱翰林形单影只了。不过都是在朝堂上做过几年官的人了,脸皮不可能多薄,即使互相之间有过龃龉,表面功夫也都会做。“黎翰林,恭喜高升。”
“谢过钱翰林。”黎池笑容满面地回道。
不过一年多时间而已,曾经还当过人家的会试考官,新入翰林院时压了他一头,如今就已平起平坐了。而且看各自的势头和后劲,他怕是还不及人家。钱翰林心中也是百味杂陈,羡慕嫉妒。
翰林院中够格上朝的四人,就这样一路往宫外走去。
“和周!”赵俭从后面追了上来,“一路走。”
“见过俭王殿下!”几人纷纷停步,向赵俭行礼。
或许是大婚临近,且至今没有出现意外,看起来应该是能顺利。使赵俭整个人看上去,那是神采飞扬!“免礼了,我们一起走。”
俭王与黎池交情甚笃,算是朝野皆知的事情。既然俭王说的是‘一起走‘,没有显示出要单独与黎池一起走的意思,王掌院他们也就只好跟着,一路往宫外走。
虽然是一路走的,不过俭王就只找黎池说话,王掌院他们也插不上话,一路上就安静地陪着走而已。
“和周,恭喜你高升。”赵俭真心地祝贺。这辈子黎池的仕途要顺畅得多,三年翰林官期间就已经升了一品官,之后应也是不会去四方边疆蹉跎那些年的。
“也恭喜俭王您即将大婚,提前预祝您婚姻和美、多子多女。”
“哈哈,但愿如和周所说。”自那次在大殿上,当着百官的面为严琳琅失态求情的事情发生过后,他对严琳琅的忌惮就更甚了。秋审过后,严琳琅被处死,他心中就猛地松了一口气。
如今赵俭只想着赶紧完婚,然后生育几个子嗣,打消他父皇的顾虑。
之后一路上,黎池又同赵俭聊起他此次出京的经历。一路走一路聊,一个说一个听,听到精彩之处时还夸赞两句。赵俭与黎池两人之间的相处,确如一对挚友。
同行的王掌院几人见了,对黎池就有了另一番衡量:黎和周与俭王之间,比一般的站队关系还要更加稳固。
……
赵俭的大婚之日就在三日后即八月十八,哪怕皇子王爷的婚事有内务府和礼部共同操办,但赵俭这个新郎也还有的是事情去忙。
所以出宫后,赵俭就与黎池分道走了,赵俭回去王府忙大婚的事情,黎池他们一行四人则回去翰林院。
黎池升了官,无论是‘老翰林‘还是‘新翰林‘,按礼都是要去见礼道贺的。于是翰林院的修撰、编修、检讨和庶吉士们,看到黎池他们回来了,就都前去向黎池行礼。
不管之前或者现在、甚至是以后,‘新翰林‘和‘老翰林‘两个阵营间如何对峙,该有的礼数还得有。不然一个‘不敬上官‘的帽子压下来,再有御史一弹劾,就足够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了。
上来见礼道贺的,黎池都微笑以待,并未因为一朝得势,就当场在言语上报复回去。尤其是在官场上,今日河东明日河西,沉沉浮浮地,做不得准。黎池前世时,就已学会了‘得势也不必张扬’的道理。
热热闹闹地这一阵过去了,黎池这才回到办公间。一个多月没用的书案上,竟是纤尘不染,显然是有人帮他将书案擦拭过了。
“这是哪位贴心同僚,竟已偷偷为我擦拭了书案呢?”黎池将这句话说得带了几分调笑之意。这样一来,立即就拉近了因许久不见,以及升官带来的距离感。
明晟‘咳咳‘地咳嗽两声,但笑不语。钟离书依旧一张面瘫脸,但黎池就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躲闪之意。
隔壁办公间的孙玉林和李乾桉,也跟着进来。都已入秋了,探花李乾桉摇着一把折扇,神情促狭地说到:
“这位贴心的同僚……乃我们钟离兄是也!他还不是只有今早上帮你擦了书案,他是每隔一天,都会为你擦一次,真是贴心之至了!”
钟离书冷不丁地开口:“我就见不得哪里落灰尘,比如:李兄那一旬都不擦一次的书案。”钟离书一般不开口怼人,一旦开口就直怼他人命脉。
调笑不成反被怼,李乾桉被这样一噎,张嘴说不出话来,手中的折扇也顾不上摇了。
“哈哈哈!”孙玉林拿手指着李乾桉,整个人笑得前仰后合!“乾安兄,知道我们老实人不好欺负了?”
“你?老实人?呵,蠢人罢了。”钟离书说的是实情,李乾桉不知如何答话,但孙玉林他还是能治住的。
黎池也笑起来,“玉林兄啊,你怎么就是记不住教训呢?你哪次在口舌之争上赢过乾安兄的?”
似乎不知在什么时候,几人的关系好了起来,已经从之前的互称姓氏,变成了互道表字和名字了。黎池也就跟着变了过来。
气氛活跃起来,之后的话题也就好进行了。四人又向黎池道了一遍恭喜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