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疾手快地接住,好险才没让红梅枝戳在他脸上!
“看,扔给你的这支红梅,就很好看嘛!”
现在二月末的天气,相比孙玉林和李乾桉头上的,需要特殊照护才能在这个时节盛开的大朵牡丹,红梅要更加容易得到一些。
不过比起牡丹,还是花朵细碎的红梅枝更加符合黎池的审美。“这枝红梅确实好看,我很喜欢,就这枝了!”
黎池将红梅枝从中折断,整理成比发簪稍长些的长短,然后簪入头顶发髻。
“好看!好看!”
“果然黎老弟的眼光就是好!这枝红梅很衬你!红梅枝头红,也不及黎老弟半分艳啊……”
对于李乾桉以‘艳‘字形容他,黎池倒没觉得被冒犯。这个时代的读书人说话比较浪漫主义,而且这时的很多字词,都还没有后世的那些特殊含义。
……
街上的一甲三人有说有笑,此时的云生酒楼内,也是一派有说有笑的情景。
“今科这状元可厉害了,六元及第呢!”
“当然厉害!出门前我家老爷子追着我训的时候,说圣上还赏赐了这黎六元一套文房四宝、黄金六百两和一座六元及第状元府呢!”
“嘁!我们这些人家里,谁还没有几件御赐的物件了?黄金六百两,不过也就够我们一夜消遣的,而且谁还没几座宅子了?”
这一桌坐的正是与狐朋狗友一起吃喝的黎温一伙人,都是些纨绔官二代。
“黎温你就可劲儿酸!家里御赐的物件是你的?黄金六百两确实不过一笔小钱,可那状元府邸能和我们平常宅子一样?那可是要挂‘六元及第‘牌匾的状元府!”被黎温反驳的纨绔,立刻就怼了回去。
忽然桌上的另一个人惊讶到:“黎六元本名黎池,籍贯临淮浯阳的。你叫黎温,听说你们祖籍也是临淮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这么一说,桌上的其他人也很是惊讶,纷纷追问黎温。
“黎池啊……”在这二月天里,黎温手中摇着一把折扇,神色倨傲轻蔑中又带着炫耀自喜。
“黎池啊,我堂弟,从乡下来的,现在还寄住在我呢。”黎温说这话时的语气和神情显得很不屑。但他却没说明,黎池是他的远房堂弟,出了五服的那种。
好像黎温通过说明黎池在他家寄人篱下,就能贬低黎池、拔高他自己一样。
“我可不信!你的堂弟不是只有那个假书生黎浪吗?”
“我们在这好吃好喝的,做什么扫兴地说那狗屁假书生!”黎温将酒杯往桌上一掷,脸色就不好看了。
“我可从来没承认过那假书生是我堂弟!可是不管你们信不信,那黎池黎六元是真要恭敬地喊我一句堂哥。”
“那你如何证明?如果你能证明,我们才信。”桌上这些人,可不是会因为一个工部右侍郎之孙脸色不好,就轻易罢休的。
“那你们要我怎么证明?”
“唉呀,状元游街的队伍就快过来了!”桌上靠窗边的一个纨绔,伸出头看了一眼楼下。“不如这样这样!等队伍经过楼下时,你喊一声那黎六元,如果他应答你了,我们就信。”
“好!这证明方法可靠!”“就这样证明!”……
一桌人纷纷起哄,黎温也就神情倨傲自信地默认答应了。当初骂了那黎六元又如何?后来一起吃晚饭时,还不是恭敬地向他见礼?此时他喊了,那黎池还会不应?
等三百名开路御林军走过云生楼下的街道后,状元黎池、榜眼孙玉林和探花李乾桉,也有说有笑地骑着马行到了楼下街道……
“今年这状元长得真好看啊~”
“头上的那支红梅真衬他……”
“来了来了!黎温,你快喊他,证明给我们看!”
黎温来到窗前,也被楼下那身穿大红进士服,头簪红梅枝,正与左右榜眼和探花说笑的黎六元,给晃了眼……
“池五弟~!”
黎池正与孙玉林说话呢,就听见头顶楼上好似有人在喊他,而且声音还蛮熟悉的。
“池五弟!池五弟!”
黎池这次听清了,是那个黎温。
黎池稍微收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然后满脸疑惑地看向二楼声音传来的方向。
接着黎池就仿佛不认识黎温一样,看向二楼那一群官二代纨绔聚集的窗口,疑惑地歪了歪头,那神情好似在说‘谁在喊他‘。
“池五弟!”黎温见黎池看上来,就又喊道。
然后,黎池又疑惑地看向黎温,那纯真的神情仿佛在问‘你是哪位?‘。
然后,黎池就若无其事地、极其顺畅自然地转回头,继续与身边的榜眼和探花笑谈着。
待黎池都已经路过楼下街道走远了,聚集在二楼窗口的纨绔官二代们,才回过神来。
“……”
“那黎六元果真温润翩翩,君子如玉啊……”
“黎温,还说什么堂弟,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你!”
“哈哈哈哈哈!吹牛吹大了?还一副看不起别人的样子,结果别人根本不认得你!”
“黎六元多半就是新一代宠臣了,黎温你么……”
“啊哈哈哈哈哈!!”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