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给我约了什么老中医啊?”
一路上三人静悄悄的,谁也没说话,半晌,后座的梅丽才幽幽的问出声。
“啊,就我们吃饭那地儿,主打养生药膳,针对的就是你这种身体弱又没什么大毛病的,他们祖上的是做宫廷御医的。”
谢知言风马牛不相及的解释了一下。
梅丽:“??”
谢梅梅:“???”
“那提前预约的老中医呢?”谢梅梅毕竟年纪小,还问了出来。
“这家店可抢手,平时都要提前预约的,要不然没座。”
梅丽噗嗤一声捂着嘴笑出来,伸手打了一下谢知言的后背,两人很年轻的时候丈夫也有这样顽皮的一面,只是随着他工作时间越来越长,这一面很少再见到了。
“好哇!原来刚刚爸爸是——”谢梅梅没有说完,原来刚刚爸爸是骗人的,不想搭理叶大妈故意找了个借口,可她一想,这样才好呢,如果爸爸听了叶大妈的下车去给小伟补课,那她可是要气死的。
“爸爸是什么?”
谢知言低头问女儿。
“是个不错的爸爸,仅限今天。”
谢梅梅可没那么容易被打动,主要是成长的过程中倍受打击的时刻太多了,导致她的心并没有那么简单被融化。
她可怜巴巴想要的礼物转眼就被她爸送给别的更可怜的小朋友,这种事发生的不止一次两次,以至于她根本分辩不出究竟谁才是那个“可怜”的孩子。
还有演出服要穿的白裙子,所有同学都买了新的,只有她没有,倒是有件旧的,又小又灰,排练的时候站在人群里一眼便能看到,妈妈的工资已经给她交了各种费用用光了,而爸爸呢,他只会说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孩子根本穿不起新衣服,而她已经够幸福了,每年都有新衣服穿,旧的也很好,也不破,照样可以穿,人的可贵之处并不在于身上穿的衣服新旧,而是心灵的美丑。
演出那天她只好装病请假,从此再也没有报名过任何集体活动。
那些女生热闹的讨论也不会再带上她,新衣服新鞋子卡通贴纸和笔盒,高级自动铅笔,带香味的橡皮。因为她是不合群的,因为她不感兴趣。
只有谢梅梅知道,那是因为她没有。
与其被人笑话,还不如自己主动远离。
叮铃铃,谢知言停车,一只长腿撑着地,等着妻子下来,然后再把女儿抱下来。
一家三口就这么走入了眼前这家看着平平无奇的门脸内,里面安安静静的,谢知言仿佛来过,直接带着母女二人走到二楼,在过道左侧一间推开门,然后对着门外穿着黑色工作服的服务员说,“可以上菜了,就按照预定的来。”
房间内还带有单独的卫生间,谢梅梅觉得很好奇,以至于她毫无尿意却也上了个厕所,里里外外都观察了一遍才重新落座。
“这里还挺好的。”
她谨慎的下了结论。
服务员上菜,大人是茶水,小孩子是果汁。
谢知言闻言拍了拍她的头,“快尝尝味道,喜欢的话我们下次还来。”
他还给梅丽夹了两筷子菜,“你也多吃点,最近我忙,你说是请假好好休息,但是也没休息好也没吃好。”
谢梅梅喝着微酸的鲜榨果汁,吃着虾仁蒸蛋,只觉得满口鲜香,一双大眼睛不住的看着爸爸妈妈,心里说不出的愉快。
别的同龄小孩都在父母的关爱下,周末要么是公园玩玩游乐设施,要么是去郊游或者走亲访友,最不济也能去逛逛超市,可谢梅梅就连逛超市的经历都少的可怜,更不用说和爸爸妈妈一起了。
谢知言是一贯的舍己为人,钱物和时间,从来都是别的更可怜更需要帮助的人的。
梅丽工作之余还找了兼职,为了养活一家人,也只能提供给女儿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谢梅梅是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孩子,自卑又极其自尊,到了任何一个环境首先要观察一番,努力学习让自己不露怯。外在的给人感觉就是不好接近,让人觉得这孩子不讨喜。
不过今天自从在学校被爸爸支持,并且干掉了吴新兰后,谢梅梅的心情一直保持的不错,直到吃饭到最后,甚至还有说有笑的。
这可太难得了,等到晚上回到家她睡着了,梅丽才坐在沙发上,摆开架势要和谢知言好好谈谈。
“不累吗?”谢知言倒是有点累了,昨晚上陪护那个做手术的小孩儿,根本没怎么睡,一大早到学校又是一场恶仗,上了一天课知道现在。
“累,尤其是最近两年,很少有不累的时候,但就算再累也要把事情说清楚。”
梅丽轻轻的说,她面前倒了一杯热水,正袅袅的冒着烟气。
谢知言神色一怔,拉了把椅子和她面对面坐着。
“也好,我也想和你聊聊。”
梅丽点头,也不看他,只盯着那杯茶,“我很年轻的时候,真的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热心、真诚、可靠的人,你有时候为了帮助别人把自己搞的尴尬又悲惨,我甚至会觉得很可爱。我喜欢这样的人,也崇拜这样的你,而你也需要有人支持你的梦想,你的行为,所以我们恋爱、结婚,有了可爱的女儿。直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