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不是她的错觉,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用完了一整瓶芙蓉焕颜霜,她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到了少女时的光洁丝滑,虽然很多暗疾还留有痕迹,但效果已经算得上惊人了。
尤其是手上和脸上,从习武所经受的曝晒打磨,都变得细腻了起来。
春雨现在已经不是皇后娘娘的粉头了,开始事事朝着皇上话。
“娘娘,奴婢可真是没想到这膏脂能有如此功效,要是流传到外面去估计能价值千金呢!”
“瞧你眼皮子浅的,价值千金算什么,难得的是皇上对咱们娘娘的一片心意,那可是底下独一份,千金万金都买不来的。”
春杏接茬笑眯眯的道。
一旁的春生和春芽也都抿嘴笑。
“哼,让你们笑话我,娘娘,您可得为奴婢做主啊,这眼瞅着就快用完了。皇上不会就制了一瓶吧?”
春雨的问话让皇后连同宫女们都笑了。
“这你就别操心了吧,咱们娘娘的事儿,皇上比我们还上心呢,哪里会等着用完了去要,刚才盛子已经来过一趟了,这不,今的赏赐娘娘还没过目料理呢,里头啊指定有!”
春杏性格沉稳,倒是和春雨互补,皇后也提起了兴致,“那就看看吧,你们也饶了春雨,可怜见的,一会儿本宫多赏你。”
没有女人不喜欢漂亮,虽然蒋素素的追求和大多数女子不同,甚至是离经叛道的。
前世的头几年,她万幸自己能够遇上欣赏她的丈夫,光着一点都不知道要有多幸运,但是后来才知道这种幸运需要多么大的代价来偿还。
先是误会,直到人心真的变了,往日的恩爱眷侣到最后成为了彻彻底底的怨侣,甚至连累的她的孩儿也夭折,这才咬牙强撑着直到死去。
春杏的没错,她身体上的每一点改变,他比她都要先察觉到,这份用心真的底下独一无二,就是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此刻的皇上,正在日常办公的乾元殿接待大臣。
他挥挥手,盛子搬来了前段时间整理的奏折,都是留中不发的,看着底下终于按捺不住的各路官员和他们背后的势力,他微微一笑。
伸手拿出一本奏折丢下去,准确的砸到对应官员的身上。
“贺侍郎,陇西一年的赋税核查前后矛盾,给你三时间找出错误并纠正,否则户部侍郎这个位置换人做。”
刚才进谏的时候还口若悬河的臣子,瞬间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面如土色,叩头请罪。
可皇上丝毫不理会他,继续拎起下一本,翻开就笑了。
其他臣子心里顿时察觉到不妙,但为时已晚,果然——
“刘中书,政令誊抄都能出错,真是滑下之大稽!”
啪!
奏折飞刀了刘中书的脸上,“臣有罪!”他抖着身子忍着脸皮上的疼痛,将奏折双手奉好。
“张御史!鸡毛蒜皮也要参奏,将朕给予你的权利置于何地!”
“李中郎!言之无物只顾吹捧枉顾君恩!”
“……”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皇上疾风暴雨般的将对应的奏折毫不留情的砸了下去,一众大臣都如同被霜打了一般,垂头丧气浑身瑟缩,恨不能缩到皇上看不到的地方。
再也没了之前的慷慨激昂,互相悄悄对视一眼,今次共同进谏的人,还有一个未有点名,而案桌上的奏折已经没了。
吏部尚书苏延陵,也是官职最大的一位,这一次的领头人。
这是要给苏大人留面子啊,那他们岂不是成了炮灰?
知道苏延陵此刻虽然身体没有动,但是胡子一翘一翘抖得厉害。
“苏爱卿。”
上首有个温和的声音,不同于刚才的犀利冷酷。
“呃……老臣在。”
“听苏府最近有些热闹啊,是你家公子宠妾灭妻闹得后院不宁,还是苏老夫人苛待媳妇搞得怨声载道啊?”
皇上的声音平淡的如同在聊任何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但是听在苏延陵的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让他的头深深的俯了下去。
“盛子,苏爱卿年纪大了,可能耳朵不好使眼神儿也不大清楚,你派人送苏爱卿归家,顺便告诫苏府众人,让他们都规矩安分点儿,别闹出事情让咱们尚书大人忧心,苏大饶精力可是要操劳国家大事的,区区一屋安敢同下相提并论!”
这话得不可谓不刻薄。
尤其是出自于一国之君之口,指责嘲讽之意更加深重。
就差指着鼻子骂了,你苏延陵不是来盯着皇家的后院吗,连皇上选不选秀开不开后宫都要管,一次两次蹬鼻子上脸,呵呵,殊不知你苏家后院一团污糟烂事,一屋不扫何以扫下,堂堂国之重臣却因为内惟不休将里子面子都丢了!
人人都知道苏尚书的孙女可是京城名媛,有第一才女的名头,一旦选秀是必要进宫的,现在可好了,还有什么脸扯着朝廷社稷的大旗来进谏皇上!
共同参与此事的其他人心里则重重的松了口气,对比自家后院被皇上盯上来,公事上的申斥还是事儿,毕竟皇上不若先皇那般精明苛刻,只要认错态度好补救措施来得及,最起码一顶乌纱还能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