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孩子——你年纪轻轻,就在这方面表露出天赋。”
“所以,他以身设局,就是为了骗我们走上所谓正途?”
缓过神的苏钰,低头看着亲崽子手上被他掐出来的几个手指印子,在白嫩的皮肤上,青紫得扎眼。
浑身冻住的血液慢慢回暖,痛得仿佛被人一手揪住的心脏突然复苏。
苏钰努力平复情绪,尽量冷静下来,半边身子倚在崽子那边,翘起二郎腿,叼着一根雪茄,没点火,嘲讽道。
“他胆子真大——不愧是有名的赌徒,他就这么自信,你能撑起苏家,我能稳住安城这边?他就不怕机关算计一场空?”
苏瑾的烟瘾也有些犯了,但家里小朋友还在,得做个好榜样,只能端起咖啡又抿了一口。
“他不怕,苏家早被他毁了一半,据说他走得很平静,自诩,这辈子,也算赢了我们一把。”
“呵!是他的逻辑。”
苏钰冷笑。
时隔多年,最难熬的日子,都挺过来,那些在心底溃烂的伤口也是时候清理掉了。
“亏我还以为他良心发作,自作多情,这些年他虽然对我不管不顾,可终究是个父亲,当年的事,可大可小,至少把我坑进牢里关进去没问题,他就用一生功勋换我平安,眼睛都不眨一下,我每次去探望他的,都深情款款叮嘱我,身为男儿,不管私事多荒唐胡来,总要闯出一番事业以来。”
“这些年,我撑不下去的时候,一直想着父亲临终那句话:我为这一双好儿女骄傲。”
“呵呵,我们这些年,算啥?”
苏瑾也有些动容。
“算亲爹给我们挖了个坑,活埋一半,逼我们,想活命,就拼劲全力爬出来。”
苏钰偏过头,看着说得云淡风轻,眼底却有泪光闪现的亲姐。
“你后悔吗?”
苏瑾比他大十岁,从小姐弟俩相依为命。
小时候他调皮捣蛋,长大后做生子手术……所有的所有,他不敢跟家人说的事情,都是苏瑾操办的。
记忆里,总是揉着头发,被他气得无奈,狠狠骂他一顿,他作翻天,满屋追着揍他,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如今,穿着恨天高也比他矮半个头了,惊喜保养的脸上也有了岁月的痕迹。
他还可以说是咎由自取,不是为了赶时间跟狐朋狗友去赛车,平日里就对孩子不上心,保姆也没胆子趁着外出打疫苗,伙同人贩子,拐走了才三岁的苏宝贝。
可她姐,学画二十余载,正在筹备人生第一个画展,励志献身给艺术的人,最后也被拖累,坠回到这个火坑里。
如今,苏钰直勾勾看着苏瑾手上的薄茧,青春年少时,她姐对那张脸丝毫不在意,对手的保养却很到位,一直骄傲的说,我这辈子就靠这双手吃饭了,我能不宝贵吗?
从接手苏家,苏瑾除了在他面前,一直是强势冷硬的女强人,甚至有人说,她投胎错了人家——冷酷无情起来不输给景家人。
可在他印象中,姐姐就是世上温暖的那种人,会管他,也是发自内心疼他的人。
“傻孩子。”苏瑾笑得灿烂而张扬。
“画画这种事,我拿起笔来随时都可以做消遣,可能当年那个男人也没看走眼,我是挺适合的,甚至在尔虞我诈中感受到了成就感。”
“人生哪里事事如意?我如今过得不也挺好?多少人羡慕我大权在握?”
苏钰还是心疼。
“你怎么不说,多少人在背后腹诽你呢?”
“腹诽我什么?我倒是知道,有人背后说,我霸道夺权,把亲弟发配流浪到安城这个小地方。”
苏钰一把年纪,依仗着脸嫩,还像小时候蹭过去,撒娇卖萌,“才没有,是我这块烂泥扶不上墙,我英明的亲姐,挺身而出……”
被苏瑾一把推开,“你一把年龄了,也不怕宝贝笑话你。”
偷听了一耳朵八卦,又星星眼看着姐弟温情的画面,突然被点名。
用双手捂住眼睛,连连否认,“没有,才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苏钰看着亲姐再次一脸慈爱的看着亲崽子,很幼稚的争起宠,“姐,你别看他脸比我好看,其实芯里儿蔫吧坏!”
苏时乐不敢置信的瞪圆眼睛,说好的亲爹呢?要做啥?还没养熟,就要卖崽子了吗?
苏瑾也不信,“别胡说八道,你再闹,我把宝贝领回京城,免得跟你学坏了。”
苏钰浮夸的抹了一把额头上根本不存在汗,告黑状,“他真不乖!趁我不在,要退学。”
苏时乐根本招架不住女强人的审视木管,低头认错,“我知道错了。”
“恩?”苏钰惊愕,这反应好像不对?
“我是鼠目寸光,金……孙一航已经劝过我了,编程我学不来,我的成绩可以转学去别的专业。”
苏时乐低着头,是真的臊得慌,他没进过大学,根本不知道名列前茅的学霸是可以换专业的,他的受教育程度,也没想到大学能教给他,除了知识外,许多东西。
只想着赚钱,他不应该把穿书当儿戏,也是时候认认真真对待这次重生的奇遇,不辜负原身,也不糟蹋自己。
“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