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的桌子上,才缓慢的撑起身子坐起来说。
“不客气,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吗?”明媚问她。
对方摇摇头,大概还是有些疲累,她便又靠了下去,又撑了一次没撑起来,才放弃一般的说道:“我可能还要麻烦你一下,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可以吗?”
“可以的,您尽管休息。”明媚点点头,这里本身也是属于庙里的,对方看起来是真的起不来,明媚自然是不会勉强的。
她也没急着去前面,拿着杯子去不远处的接水处接了一杯热水,走过来才听到对方声音不大的说道:“你说人是为什么会想不开放弃自己的生命?”
这个问题问的明媚有点懵了神,也就是说为什么会自杀吗?
“对生活失去希望?或者是不想继续活着了?”明媚不知道,她只是顺着对方话猜测了一下。
“那也不应该就如此轻生,有时候能活下来本身就很艰难,生命始终不是自己一个人的。”
听到这话明媚低下头去,她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尽管这么说有点为难人,但是确实如此。
只有失去至亲的她才明白,自己确实能决定自己的人生,但是却不能轻易的决定生命,否则在乎的人要怎么生活才好?
这些复杂的事情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
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主要是因为这个话题实在是太沉重了,明媚想起来很多事情,大多数都是关于父母的,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他们还活着,哪怕寺庙的香火没有这么旺盛。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没有说话很多话,明媚看到对方闭上眼睛小憩也就没有在留下,端着杯子就离开了,外面下午又来了不少香客,不过她多少有些心不在焉,等晚上敲鼓后才想起来后院那还有个人,走过去就看到躺椅上有个杯子。
明媚拿起来,看到上面写着“谢谢”。
***
吴怀英下山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参道上还是有人接着往上走的,不过只要没有敲鼓寺庙就不会关门,她回头看了一眼,早就已经看不到那个大门了。
她走下山,在山脚下拦了一个出粗车去高铁站,路上还在想寺庙那小姑娘说的话。
对生活的失去希望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吴怀英其实不太清楚,毕竟她没有经历过那种时候,只是现在的感觉是不知道前面的路该怎么走罢了,对吴怀英来说,她这一辈子都过的实在是太顺利了。
回到富川市的时候大概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了,外面已经彻底黑透了,吴怀英打了个车直接回家,打开门迎接她的就是仿佛是冰窖一般的屋子。
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打开灯跑去厨房给自己煮了一包泡面,其实好像这一生也有不顺利的地方?比如婚姻,比如现在。
吴怀英今年三十六岁,她从小学习就好,没怎么让父母操心过,高中毕业之后成功的考上医科大,熬了五年之后出来就进了富川市第一人民医院,从实习到变成主刀医生,在变成主任医师,这个过程可谓是相当顺利,中途那是一点儿别的都没有经历过的。
三十岁的时候经不住家里的安排她结了婚,老公也是医生,她在肿瘤科,对方在外科,他们同院,开始日子也算过的好。
可是到底医生不比别的职业,两个人都要值夜班,有手术都要随时去,有时候还要临时去急诊室,可以说是忙的不可开交的。
就这样时间越来越少,越来越少,两个人的话也越来越少。
吴怀英想过修复这段感情,她提出要个孩子,两个人也顺利的就在前几年要了一个女儿,可是女儿并不是这段感情修复的最好办法,最后他们还是不得已的走向了离婚。
她的父母身体不好,最后还是没有要抚养权,孩子由她之前的婆婆带,她休息的时候过去接,日子就变成了这样。
她在事业上有多成功,在家庭上就有多失败。
不过对于她来说,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些年来吴怀英早就已经放弃了家庭,她把所有的身心全部都投入到了事业之中,所以对于她来说其实病患更加的重要,事业也是她的全部力量。
可偏偏前段时间还是出事儿了。
本来肿瘤科的病人大多数都是绝症,要是良性的还是有生还的希望的,可是如果是恶性的,就不好说了。
大概是两三个月前,有个病人转院到了富川市第一人民医院,是从魔都转过来的,也许是因为生病的关系,病人还是想要落叶归根,富川市本身就是大城市,吴怀英在肿瘤这方面的造诣学术也不算低,对方在魔都做了一系列的检查,还是决定回到老家来看看,最后是找了很多关系才成为了吴怀英的病人,当时所有的检查都已经做过了,就差动手术。
其实当初吴怀英看到病例的时候还觉得是有一线生机的,毕竟从别的医院做的一些检查看来,有可能肿瘤是良性的,如果能够成功切除还是有生还的希望的,长命百岁不说,只是十年八年还是能活下来的。
在加上在本院做的一些检查,都说明了对方的并且还算良好,对方也算是对自己充满信心的。
不过在动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