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警员们的内心充满了怀疑, 可不管真假, 这几个人还是都得带回去做个笔录, 另外也要按惯例先问问他们。
有个警员先走到桌旁, 轻轻敲了敲桌子。
阮椒他们停下撸串, 面对警员。
这警员脸一沉:“你们都是帝大的高材生吧, 为什么要在街头跟人斗殴?”
颜睿扶了扶眼镜说:“我们没有斗殴。”
警员气笑了:“那么多人都看见了。”
阮椒给颜睿补充:“我们是正当防卫。”
崔义昌指着博洋的额头:“这是证据。”
博洋一脸无语地凑近,让警员们看他额头上那个伤,说:“几位请看,我这是飞来横祸啊,坐老远都能被弄成这样!你看看那边,桌子离得这么近, 他们那么多人打架斗殴,眼看着就要打到我们这边来了, 要是我同学几个不防卫一下,后面肯定是要倒霉的——要是他们也被这么来几下可怎么办?警察叔叔, 你得理解我们哪,我们真不是故意打架, 而是为了防止生命安全被对方侵害的一种防卫行动。”
几个警员:“……”
说的话倒是有点道理, 但是……神他妈的叔叔, 谁是你叔叔, 我们最大的也就比你大七八岁。
但是市民还是要安抚的, 警员们虽说在办案的时候不好抱有什么偏见, 可二十多个彩毛案底小混混和几个好好撸串的帝大高材生,再怎么不偏见, 那肯定也是更相信人少懂礼貌的这边的。
所以,警员们在为这称呼囧了囧后,公事公办地说:“这件事我们还要再问问,请你们几位跟我们去警局一趟,做个笔录吧。”
横七竖八一大堆,想装没看见都不行啊,都小规模斗殴了。
阮椒几个面面相觑,不过他们也还是挺配合的,反正撸差不多了,为难人家警察叔叔干什么?不想去也还得去的,那就干脆点呗。
于是,他们就都答应了。
接下来,在警员们古怪的眼神里,阮椒把最后两串羊肉一起放嘴边秃噜进去,又看颜睿和崔义昌也迅速解决了最后一口鸡腿、水豆腐,才一起上了警车。
警员们对小混混们就没这么客气了,反正就跟拖麻袋似的一个个拽上去,就算是解决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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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警局,直接在办公室做笔录,因为阮椒他们看着嫩还有礼貌,过来的是个女警员,态度也还挺和气的。阮椒他们也很配合,没多久就把事情的经过交代完了。
警员那边从某些混混嘴里撬出差不多的话后,再找人给混混们验个伤,也就能确定整件事的确是一个大学生先被误伤,另几个为了避免斗殴范围扩大,不得已用武力值压制了那些混混。
有点麻烦的是,混混们都受了不轻不重的伤,虽然也没人骨折什么的,但是卖相看起来就很惨烈了,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阮椒朝做笔录的警员笑了笑说:“不瞒您,博洋他现在已经跟玄黄签了练习生的合同,只等着从那里过关就要出道做艺人的,您应该也知道艺人的脸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您看,我们就是老老实实撸个串,就来了这么个无妄之灾,以后要万一博洋破相了,就是什么都无法弥补的了。所以,我们愿意赔偿那些人医药费,但是同样的,那些人也得给博洋赔偿治疗的费用,起码这张脸得治到没有疤痕才行。”
博洋一听,立马给阮椒接上。
“公司考虑到我可能会通过偶像出道,所以在跟我签订的合同上,有一个条款就是针对这张脸的,要是受到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那么就算是我违约了。所以,要是他们不肯赔钱,那么一旦我的伤疤去不掉,违约费也是必须由他们出。毕竟这是他们对我造成的巨大伤害,不能就这么放过去吧?”
女警员听两人说了这一通,把这些事也记下来,回头还得跟混混那边沟通。像这样小规模斗殴的案子不说每天,但是发生的频率也非常高,情节严重的会拘留和罚款,没有重大的伤害的时候,大多数就是私了了,也节省他们基层民警的时间。
这件案子在女警员看来,多半也是私了的。
阮椒老神在在的,没什么担忧。
他在警局里做笔录这事儿是很习惯的,早年他还在村镇里的时候,爸妈没死时很忙,他白白净净在外面老是被混混拦着要欺负,而爸妈死了以后,就更多人过来找他麻烦,嫌弃他欺负他了,这样的他,要是不下狠手把混混们全给揍服了、揍上进了,他哪能安安稳稳地打工学习?像这种打架打进局子里的事,他在那小地方也是经常发生,尤其那块的片儿警是个老爷爷,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也知道他不是个主动惹事的人,大多都是做个笔录轻拿轻放,让他积累了不少经验,对流程非常清楚。
现在看来,也差不多就是这样,区别不大啊。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们这也能勉强算得上自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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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员们去处理混混们的时候,一个人从外面走进来,看见颜睿后愣了愣。
“小睿?”
阮椒抬头看过去。
很面熟……他的记忆里是不错的,现在骤然想起来,这个不就是之前人贩子那个案子里他托梦的警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