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大军大胜而归。晚间难得有了酒肉,然戒备丝毫不曾放松,仍旧有人巡逻查看。军士喜气洋洋,独有左相之子被从战场上拖下来,死活不知。
他被人挑下马后,那匹母马便如鱼得水,径直钻进马群里寻了匹公马磨蹭去了。骑公马的胡人拦也拦不住,马也下不来,欲要弃马而逃,却先被这俩交-欢的马甩了下去,被踩死了。
如此说来,左相之子还算是幸运的。只是这会儿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也快不行了。
杜云停喝着肉汤,忽的听见后头有什么人一面走一面愤愤道:“伤了大人,没你们的好果子吃!你们等着,待奏明圣上——”
扭头一看,原来是渣攻两个亲信。这俩亲信如今咬定了,说那马一定是被人动了手脚。
管马的人连连喊冤,军中也有懂马的老兵道:“从没见过这样的事。若说是动了手脚,怎么不冲着我们的马来?况且还从没听说,有什么药能对马起这作用。”
杜云停坐的稳如泰山。药是系统给的,当然不是常见之物,这世界寻也寻不来。他因此分毫不急,慢悠悠的。
亲信怒道:“这么说,那马难不成还是好的?”
有士兵高声道:“说不准。兴许是在战场上忽然就开了窍呢?看对了眼呢?”
这一句出来,众人皆哈哈地笑,空气里满是快活的气氛。左相之子在这些粗人里的声名并不好,许多人都嫌他假正经,是个酸儒,平日里又拿腔作势,提不了刀拿不动枪的。来这沙场上,纯粹就是为了蹭个军功。谁也不傻,如何看不出来?
他们敬重的,都是有真才实学的汉子,故而杜云停虽然常常在中军大帐中歇,也很少有人说他不是。
毕竟军功卓越,武艺不是闹着玩的,上了战场就是个拼命三郎。
像渣攻这样,压根儿不会有人替他讲话。亲信气急,又拿着禀报圣上的话威胁了两句,反倒让场上嘘声震耳。没什么人听他的话,反而都哄闹着让他赶紧去。
亲信下不来台,最终愤愤一拂袖,骂了句人,转身而去。
杜云停问将军:“他要是真去上报,会不会牵扯到其他人?”
顾黎长眸微敛,道:“无碍。”
他薄唇一张,不紧不慢道:“我先与圣上报一封军情。”
当天便有信使出发,将这一场大捷报与老皇帝,龙颜大悦。
信中尤其提了一句,说被派下来的陈大人英勇冲锋在前,精神可嘉,只是力气不敌,受了重伤,只怕危在旦夕……
左相之子当时主动冲出去的画面许多人都有见,算不得胡说。老皇帝满心都是顾黎又立军功的事,也无心去关注这么个四品官,一伸手,随口道:“赏。”
赏赐一到,还琢磨着等左相之子醒过来后给皇帝写信告状的亲信脸都绿了。如今这么一赏,就在皇帝那儿挂上了牌,证明他是甘愿的。
若是之后再翻脸不认,说其实一直躲在其他人身后……
岂不是告诉皇帝他搞错了?
只怕到时候龙颜大怒,他们扛也扛不住。
这么个名头安下来,渣攻还非忠勇不可了。他们只好捏着鼻子认了,日夜期盼着左相之子赶紧醒。
渣攻受的伤不轻,胸口处被长-枪所伤不说,身上也全是马蹄踩踏留下的印子,淤青遍布,整个人都没了人样儿。杜云停去看过两回,在人前高声歌颂了几句他的满腔孤勇,进去后就和7777八卦。
【哇哦,脸真的肿,像个猪头。】
7777:【辱猪头了。】
猪头还能下酒,这玩意儿只能恶心人。
杜云停说:【二十八,他能醒吗?】
7777:【祸害遗千年。】
意思是死不了。
杜云停听完后,就若有所思点点头,打从怀里悄摸摸把那小瓶子拿出来了。
系统倒是真惊了,【你还有?】
现场洒了那么多,还没洒完?
杜怂怂夸奖:【你们这真是实惠,小体积,大容量。良心卖家,等我回去一定给你们五星好评!】
7777:【……】
这会儿房里还有人,杜云停兑了张速度加快卡,喜滋滋当着他们面把东西飞快地洒药里了。有卡加持,在场几个亲信都是睁眼瞎,谁也不曾看见。
他悄声和床上的渣攻说:“别谢我,兄弟。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在这时候重温下初恋的感觉。”
7777:【……】
这会儿渣攻都没意识,四肢动都不能动,胸口还有个大洞——
这时候让他重温什么初恋的感觉?
……魔鬼吗?杜怂怂是魔鬼吗?
杜云停干完坏事,双手往袖里一揣,坦荡荡回去。一面往回走,一面才想起来和7777探讨,【那药是马用的,人能用吗?】
7777说能,【就是猛了点。】
毕竟是给皮糙肉厚的马准备的。
杜云停闻言,目光飘忽不定。系统还当他是愧疚了,刚升起这个念头,便听见宿主幽幽道:【那一定很刺激。】
【……?】
怂怂长叹一口气,听着语气居然还有点遗憾,【便宜他了。】
77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