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会儿,随即伸手去拉他的袖子。
“二哥……”他低声说,“以后这种事,不要再做。”
倒不是因为不赞同。杜云停自己更想直接阉了那个不把其他性别当人看的沙-文主义alpha,只是,“二哥,主能看见一切。”
他眼睛里头含着关切。
“要是让主注意到了你,该怎么办?”
骷髅把脚步停下来,定定地望着他。它并没与小神父说,自己其实便是神,一部分神,他口中的主——它隐约觉着,自己是喜欢小信徒为了自己而担忧的。
好像他的心神都全部在自己身上,一丝一毫都分不出去。
杜云停在那之后又接连接了几封来自于大主教的信,多少已经确认了顾先生便是主教口中的恶魔,他在这村里,也的确找不到其他更近似于恶魔的存在了。
谁能比一个从土下钻出来的亡灵更具像魔鬼呢?
小神父的心里头有些不放心。他把骨架子的一截小手骨牵牢了,将它带回去。
一时分了神,便不曾注意到脚下有一处小小的土堆,一下子被绊下去,整个人脸朝下倒下。
骷髅的身形一晃,转眼便到了他身下,两只苍白的手骨牢牢把神父举了起来,自己却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袍子掀起了一角,整个背部都露出来,摔得背面骨头跟着颤了三颤,没散。
杜云停勉强站起身,忙去拉他。
“二哥!——你没事吧?有没有把自己摔散架?”
骷髅从地上支起来,浑身骨头噼里啪啦紧了紧,表示没散。
小神父总算松了口气,盯着它背面,又蹙起眉。
“沾上了土。”
他指尖轻柔地摩擦过来,是很让骷髅喜欢的触感,如同一片靠近了摩擦的羽毛。
在黄昏时分刚刚下过一场小雨,土地湿漉漉的,泥沾在了骨架子的背上,在白森森的骨头上愈发显眼。杜云停多少有些洁癖,“这怎么办?”
骷髅想告诉他,它其实把那一截骨头拆下来,拿在手里抖抖就行了。
紧接着,小神父却道:“我待会儿给二哥擦擦吧。”
他密密的眼睫一垂,碧色的眼里头好像噙着一汪水。
“二哥,”他轻声道,“行吗?”
骨架子动了动。
那当然行,它立马把刚才想要说出口的话咽回去了,并且头盖骨上蒸腾出了一片艳丽的粉红色。
小信徒想给它擦身。
小信徒想给它擦身!嘤!!
七宗罪脚步虚浮地跟着杜云停回教堂了。小神父去打水,它就在凳子上坐着,赶忙检查了遍自己浑身的骨头漂不漂亮,是不是排列整齐,有没有小骨头在刚才被摔的掉了队。它在那儿坐立难安,兴奋藏也藏不住。
神一眼便看见了,于神座之上蹙起眉,敛起金色眼睛之中的情绪。
杜云停把水端过来,柔软的毛巾浸透在里头,**的,“二哥,先转下身。”
七宗罪转了转,将沾着泥的骨头露出来。
它要被擦——
就在这一瞬,七宗罪忽然觉得自己被从骨架上剥落了,转而化为轻飘飘的一团飘在空中。
怎么回事?
它茫然地在空里飘来荡去,不信邪地还要往骨头架子上附,还没等它的边缘挨蹭到,便觉得骤一酥麻,巨大的神力将它远远地震颤出去。
七宗罪:“……”
七宗罪:“!!!”
这会儿要是有嘴,它定然要大骂出声了,这个……这个不要脸的神!
这分明是属于它的擦身!!!
被神附身的骷髅僵硬地坐在凳子上,一动也不动,背部的骨头都紧紧地排列着,显然是绷的相当紧。小神父淡金的发丝没有绑,就在背上自然垂落着,每当他俯下身来在盆中拧着布巾时,那长长的头发边缘甚至能碰到地,于地上垂泄了一小片,骷髅能看到那一小片金色,牙关紧了紧。
它忽然站起身,挤出几个字,“不用。”
“怎么不用?”小神父直起身,不赞同地看着它,“快过来,让我把上面的土擦干净。”
神站在那儿,有史以来第一次觉着束手束脚,沉默片刻,想要迈起步子就走,却又无论如何也无法就这么从小信徒身边离开。
七宗罪围着他的腿脚打转,气呼呼的,一个劲儿嚷嚷着让他把身体还给自己。
那是它的!
小神父是准备给它擦身的,还喊它二哥,……才不是给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无耻的神!
喊二哥这一句不知为何触动了神的神经。他骤然想起在梦中听到小信徒通红着眼眶的低语,忽然生出了些不痛快。
不就是擦身?
当日在教堂里,他、他也不是没被擦过……
神紧绷着脸,后退一步,重重地在椅子上坐下了。
“这才对,”小信徒似乎模糊地笑了两声,“二哥等等……马上就好了。”
神只等了片刻,湿软的布便覆了上来。
温度恰到好处,并不令他觉着烫。小信徒的动作相当轻柔,倒像是怕一不小心便把他给摸散架了,顺着那些骨头排列的方向慢慢移动着,从上而下。他擦得细致,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