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惜,”妇女主任有点儿遗憾,“没握过枪,就没有那种感觉。”
可惜郁涵从小身体不怎么好,这种东西也没尝试过,别说是拿了,真枪他连见也不曾见过,握着枪把的动作还有些僵硬,活像是抱着个定时炸弹,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兵。
妇女主任指导了半天,仍旧不好使,反而违和感越来越重。这不成,她坐在椅子上干着急,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拍大腿,“你们等我会儿,我先去问问……”
杜云停知道,这是给自己找老师去了。
这村里头难道还有个捕猎能手不成?
他继续摆弄着枪,过一会儿,忽然听见后头妇女主任声调高昂:“郁知青,行了,你看看我给你找谁教你来了!”
杜云停扭过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顾先生正将一双长腿,迈过门槛,屋里头很亮堂,他眉骨上那颗小痣也被照的清清楚楚。
他的目光也投过来,准准地和小知青的撞上,看见小知青从椅子上站起身,惊喜地喊:“顾二哥!”
这一声喊的很软,好像能拉出糖丝儿来。顾黎嗯了声,手顿了顿,还是在对方刚刚剃了的圆寸头上摸了摸。
“刚剃的?”
小知青点头。
“不错。”
顾黎淡淡评价道。
手感很好,毛茸茸的,让他想起当年驻扎时曾在野地里打到的鹿。
小知青穿这一身也很不错。武装带一扎,衬得腰细、腿长。带檐帽往头上一扣,脸显得又嫩又小,还透着点英姿飒爽的劲儿。
妇女主任先前已说明了来意,又道:“咱们村里,也只有顾黎同志正儿八经摸过枪。郁知青,让顾黎同志给你好好指点指点,也学学这派头!”
有了这话,顾黎就径直站在了小知青身后。其他人的排练仍在继续,没什么人注意他们这边,两人立在角落,纠正姿势。
“手。”
男人的声音沉沉,把小知青的手腕向下压了压,“托稳。”
另一只手在他的腰上不轻不重拍了把。
“腰背挺直,收腹!”
“枪握紧!”
……
分明说的都是些正经话,可杜云停不知道怎么,脸都有些红。男人对于枪支武器的热爱兴许是天生的,骨子里头就含着激荡的热血,顾黎一面教着他,他却一面止不住地偷看着顾先生,觉得这样沉稳平静放顾先生拿起枪时,格外有种让人想入非非的魅力。
尤其是那手指,很长,关节很清晰,握着沉甸甸的枪把时,就好像握着根羽毛一样,压根儿不费什么劲。杜云停盯着他摩挲过枪的手,口干舌燥,也想让那只手这么摸摸自己。
男人的手忽然碰了碰他的腰。这一下子碰触钻进了衣服里,一小片皮肤都跟被烫了一样火烧火燎。
杜云停一颤,细小的疙瘩一下子从脖颈上冒了出来,整个人都是一哆嗦。
这足以预示着这身子到底有多么青涩和敏-感。
顾黎顿了顿,显然也不曾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之大,可手却并没从里头抽出来。
“专心。”
男人低声道。
这声音太轻,别人谁也不曾注意。杜云停腿都软了,挣着回头去看他,看见男人的眼睛深处也是一模一样的火光。火光熊熊的,让平日里严谨沉肃的男人看起来格外不同,像是从神坛之上迈步下来了,一下子有了凡人的表情。
他听到了顾先生的呼吸声,有点重。
“顾二哥……”
杜云停在现实世界曾看过这样的句子,两个相爱的人在一处,就跟两根火柴一样,总能擦出火花来。他看时嗤之以鼻,觉得矫情,等到梦寐以求的顾先生真的在他身畔了,才知道这不过是情到浓时。
他与顾先生刚刚确立了关系,恨不能每日每夜都黏在一起。偏偏是这样的年份,这样的背景,前几天又有白家父子时刻紧盯……竟然连一点机会也寻不到。
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能偷偷溜出来,交换几个绵长的亲吻。
每一次亲,杜云停都觉得,自己能被男人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他们还没能找到机会更进一步。
顾黎正当壮年,血气方刚,这会儿两人碰着了,火苗就蹭蹭地向外冒。杜云停虽然有些怕那百分之七,可却并不反感这种事,这好像是肮脏的,但脏里头又夹杂着快乐,夹杂着被顾先生渴求的欣喜,所以连疼都是甘甜的,是纯真的。
只是身边还有人。其他参与排练的演员就在同一间屋子里,这会儿断断续续的台词声,妇女主任的指正声,歌声,都没钻进他们的耳朵中去。
顾黎显然也知道。他把手抽出来时,杜云停听见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杜怂怂摸了摸自己的心。
也快蹦出来了。
妇女主任在之后来检查他们的特训成果。杜怂怂留了个心眼,纠正了下姿势,却并没有做到完美。
男人看出来了,没吭声。妇女主任看了一遍,说:“有进步了,但还是不够。”
她也是个认真的人,因此转过身,又与顾黎道:“恐怕还得再麻烦下顾黎同志,私下里多教教郁知青。这次样板戏,咱们村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