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其实这是很委婉的说法了,虔王从前的多年里,就不止一次提出过,他希望能把儿子接回家。
他其实不希望掺和这些。
而且他是一个父亲,尤其在这种老皇帝和坤氏短兵相接风声鹤唳的时刻,他没办法不担心儿子,这种不愿掺和的心情更迫切了,他特地等到现在,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父子两人都点紧张,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紧紧看着坤皇后。
坤皇后一股无名怒火直窜脑海,她勉强忍了忍,微笑对小季玟道:“玟儿,时候不早,让梁姑姑领你回偏殿先吧,母后一会再来看你。”
季玟有点不安看看父亲,他不大想去,但梁姑姑笑盈盈过来牵他,他不得不松开父亲的手,“是,母后。”
等季玟走后,坤皇后暴怒,一把将手里所有的摆设扫落在地,怒喝道:“你和玟儿说这些作甚?!”
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季玟怎么可能回家?!
坤氏只会成功的,不会失败,把你的心搁回肚子去吧!!
事涉关键,哪怕在场都是心腹,坤皇后也没有说出一句,她气得把手边的东西都摔了,“好了,别说了,宫门快下匙了,回去吧,”她最后暗含警告盯了他一眼,“别添乱。”
虔王沉默片刻,最后只得无奈离去。
……
外头纷纷扰扰,皇宫内大事小事不断,杨延宗这边却难得有了半晌的空闲时间。
半下午回家,连日劳碌让他懒得处理非紧急的公务,直接回房泡了个热水澡舒缓筋骨,之后随意披了件寝衣,半闭眼睛靠在床头边。
苏瓷滚过来,戳戳他的大腿,杨延宗没搭理她,她又戳一下。
她是个打蛇上棍的,杨延宗没绷住破防了,虽他心里还气着,现在大概是个又气又爱的状态,平时态度说热不热说冷不冷,但苏瓷装不知道,厚着脸皮蹭上去了。
偷瞄他两眼,又戳一下,最近天气太冷,苏瓷都不怎么准下地,更甭提出屋了,在这方面不管是谁都众口一词,她只要怏怏屈服了,在屋里百无聊赖,书看翻了,素描鬼画符弄了一大摞,穷极无聊,难得杨延宗不上班,她就在那弄来弄去的。
“夫君,慎行,杨延宗?”
杨延宗被她戳来戳去戳毛了,一抖被角她一个骨碌翻到床对面去,她又翻回来,如此重复,等下一次还没等他碰到她,她就哎哟哎哟捂着腹部,可怜兮兮地说:“疼。”
杨延宗瞪了她一眼,但还是立即坐起身,十分粗鲁把她寝衣扒了,兜衣一把扯下,凝眉看了看伤口,见伤痂边缘微微有点渗红,他恼道:“该!”
整天折腾来折腾去,没一会儿是安分的,跟猴子似的。
他弯腰拉开抽屉取出金创药,把药粉给撒上,然后扯开绷带给她捆了七八圈,最后牢牢打了结。
苏瓷:“……”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了。
其实这点点渗红是她自己抠的。
众所周知,伤口快好要掉痂的时候总是时不时一阵奇痒,她手贱又闲,总蠢蠢欲动想抠,当然,她没敢抠中间的,就摸着摸着边缘就松动的一点点抠下来了。
杨延宗一看就心下了然,直接给她捆了个结实,让你抠!
苏瓷怏怏披上寝衣,一头栽在被垛里,不想动了。
冬日里被窝是个好东西,但挨了这么长时间后,她想,等她伤好是短时间内都不会想睡懒觉的了。
睡伤了。
……
不过,这种悠闲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在年关过后,苏瓷腹部的伤痂最后一个顽强的小圆点都掉下来后,看见新新嫩嫩的粉肉的时候。
外面的局势,终于悄然到达一个顶点。
坤氏被一再打击,表面已呈负隅状态的,老皇帝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的时候,坤氏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动手时机了!
年后春暖得快,未及初十,冰雪消融,淅沥沥一场冷水,浸入骨髓的冷意让老皇帝决定,移驾西岭向县的温泉行宫。
坤氏苦苦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啊!
天公作美,让他们的计划来得更加顺遂。
老皇帝不去不行,在坤氏有意的连续反攻之下,老皇帝去年冬又病了一场,病未愈又爬起来耗费心血,他身体明显是又下了一个台阶了,若坤皇后坤国舅所料不错,老皇帝年后是必然要移驾温泉行宫的,开春这种湿冷老皇帝的身体怕是难以承受。
果然!!
坤氏收敛锋芒,折损羽翼,部署筹谋多时,等的就是这一天。
很好,终于来了!
“南军,御前禁军,还有黄得卫,……”长桌上摆的是西岭行宫地图,这张地图展开烂熟无数被触摸过的痕迹,坤国舅研究多时,近日又与众人商讨多时,逼宫计划最终定下终稿。
“慎行,你负责西边,就按你说的,从御河而进,和仲臣前后夹击,先解决黄得卫!”
“子撤,黎原,你俩和云隆负责东南,里应外合,拿下洪迁庭并南军三卫。”
“还有绥愉,你带着坤泰直奔绥阳道,截断援军,封锁消息,确保万无一失。”
“还有梅庭章婴,你二人自北边声东击西,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