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数大的女人走了过来, 一把揽住曾芙蓉的肩膀,眉眼不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她还是个孩子,不怎么懂事, 我代她道歉。”
宁淼震惊了,二十几岁的孩子?“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妈。”
果果高高举起小手, 天真无邪的问道, “她几岁了?比我还小吗?怎么还要让我包容她?”
众人看看一脸稚气的小姑娘, 又看看曾芙蓉, 到底谁才是孩子?
都成年了, 还不懂事, 说白了,就是家人惯出来的。
曾芙蓉的脸色通红,又羞又气,“我没有恶意, 你们为什么要曲解我的意思?”
这话太绿茶了,宁淼忍无可忍, “我明白了, 你这么尊贵的孩子怎么可能有错呢?肯定是别人的错。”
曾芙蓉气的直跺脚, “妈,你看呀,她们故意针对我, 欺负我。”
曾母轻轻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愁苦,“哎,谁让我们没有宁董事长有权有势呢, 平民百姓就要认命,被欺负了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这话让四周的人脸色不好看,权贵怎么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宁嫣挑了挑眉,嘴角轻扬,她修心养性多年,已经很少跟人撕着玩了。
这女人倒好,在她面前阴阳怪气,不撕你才怪。“你叫什么?”
“你还嫌不够,还想打击报复?”曾母越说越过火,还演的像模像样,“你行行好,高抬贵手吧。”
她嘴上说的可怜,但眼神闪闪烁烁,没安什么好心。
宁嫣在她们母女身上感受了恶意,懒懒的叫了一声,”林雨墨。“
林雨墨不假思索的说道,“她叫季红秀。”
他本是跟单位领同事一起约饭,却不知人家安排了相亲局,他碍着情面没有当场拂袖而去,敷衍了一下。
他已经不是那个愣头青了。
但他真不知道,看着文雅的母女俩还有这么一面,女人啊,都有无数个面。
打死他也不敢跟这样的人家结亲,他疯了吗?
宁嫣一听这名字就笑了,季桐季平的姑姑,怪不得一听说她的名字,就浓浓的恶意呢。
“失敬,原来是京城季家的女儿啊,嫁的也是赫赫有名的曾家,都是了不起的人家,你对无权无势有什么误解?”
季红秀傻眼了,宁嫣居然知道她这个人?她有那么有名吗?
宁嫣跟季家有过节,特意查了个底朝天,季红秀的名字就此进入了宁嫣的视线。
她又是个过目不忘的,过了那么多年,依旧记得。
“听说,你年轻时看谁不顺眼就要使拌子毁掉对方的前程,你的女儿倒是一脉相承。”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季红秀脸色剧变,“你胡说八道。”
宁嫣把玩着茶杯,盈盈一笑,“怎么?你不是季家的女儿?还是嫁了人,眼里就没娘家了?季家老爷子死后哀荣,你行事注意些,千万不要毁了老爷子辛苦积攒下来的好名声。”
季家早就大不如前,曾家也在走下坡路,但绝对称不上平民。
季红秀第一次见识到宁嫣的手段,心中暗惊,“你果然伶牙俐齿,手段高明,怪不得能攀上高枝。”
“我自己就是高枝。”宁嫣嘴角微翘,她就说季家的家教有问题。“当然,我是不会让你攀。”
就是这么直接,这么凶残,宁淼忍不住笑了,不愧是她大姐。
李红秀气的浑身直哆嗦,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她怎么敢?
宁嫣举止从容淡然, “好好教导你家不懂事的孩子,别出来丢人现眼。别人可不是她爸妈,不会惯着她。”
上位者的气势压的李红秀喘不过气来,脸色青白交间。
她知道今天是占不到便宜,拉着女儿的手就走。
她走了几步,发现林雨墨没有跟上,吼了一声,“林雨墨,你还愣着干吗?走啊。”
林雨墨沉默了几秒,忽然叫来服务生,“在这桌加一张椅子。”
这就是他的态度。
曾芙蓉不禁气怒攻心,说话就有些失控,“你怎么帮着这些坏女人?难道你也是趋炎附势的小人?”
林雨墨神色不变,“宁嫣同志不仅是我的老领导,还对我有再造之恩,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不管何时我都会选择站在她这边。”
如今的他是人人高看一眼的天才科学家,但在人生至暗时,是宁嫣伸出了援手,给了他庇护,护住了他们祖孙俩。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些日子,也不会忘记那一份恩情。
宁嫣于他,是领导,是恩人,是朋友,也是……生命中最闪亮的光。
曾芙蓉愣住了,老领导?他们居然有渊源。
季红秀眼神晦暗,拉着女儿就走。
她跟介绍人说了几句,介绍人迟疑了一下,跟着她们一起走了。
林雨墨只当没看到,跟宁瀚海夫妻打了招呼,又送了果果一支钢笔当礼物,举止大大方方的,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
宁淼招来服务生添了几道新菜,蛤蜊炖蛋,番茄丸子汤,虾仁玉米,又要了一份养胃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