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进,不禁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技术班是宁瀚海负责的,这不,时不时会从宁瀚海嘴里听到方永进的名字。
“这小伙子是吃这一行饭的,悟性高,动手能力很强,就是嘴巴笨,不会说话,脾气硬,初中没毕业,受到了一定的限制,我已经让他去补文化课了。”
宁二有些好奇,“爸,难得听你夸人呀。”
宁嫣倒是没那么惊讶,能让严凛亲自开口求人的,能差到哪里去?
当然,这会儿她也没想到方永进会是她未来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只能说,世事难料。
首都的火车上,除了宁瀚海一家人外,还有宁春华全家,连小孙子都带上了。
宁嫣的订婚没打算大办,就自家人吃个饭,办个简单的仪式。
没有惊动其他人,说是去省亲,别人也就没有再多问。
只等回来后,发一圈喜糖就完事了。
人太多了,只买到四张卧铺,就让女人们带着孩子睡,男人们都坐硬座。
张淑芳带着孩子挤一张,宁英莲和程海棠姑嫂轮流休息,而宁嫣和宁淼轮流睡,杨柳就心疼丈夫,非要让宁瀚海去卧铺,她去坐硬座,被拒绝了。
杨柳就让两个儿子过去,宁二兄弟俩可不好意思,长辈都坐硬座呢。
宁嫣弄了一床铺盖,往车厢地上一铺,晚上打地铺,也能睡两个人,轮流吧。
出门在外,只能万事凑和。
但,有一点就凑和不了。
“我不想吃馍馍了。”
杨柳出门前做了很多白面馍馍,经得起放,但顿顿吃,宁嫣都腻味了。
“以前只有过年才能吃上白面馍馍,我们做梦都想吃,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就不爱吃了?”
宁嫣刚来时啃根黄瓜都珍惜无比,现在都挑嘴了,只能说,条件是真的好了。
“时代不一样。”
赚了钱就是花的,但,杨柳这一代人吃了太多的苦,常年饿肚子,格外珍惜食物,也舍不得花钱。
“怎么不一样?不都是人吗?就算赚到了一点钱,也不要乱花,存着当嫁妆。”
宁嫣不爱听这些,将头发扎了起来,“淼淼,走,我们出去转转。”
“好勒。”宁淼立马将咬了一口的白面馍馍塞进她妈手里,飞快的跟上去,嗷嗷,她要跟大姐吃香的喝辣的。
杨柳气的直瞪眼,却拿她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嫂子,你看看,这两个孩子太不懂事了……”
张淑芳也是恨不得将钱掰成两半花,出门前也做了很多干粮,但她不会对别人的生活习惯指手划脚,“弟妹,她们不懂事,那这世上就没有懂事的人了,你也少操点心,小嫣有分寸的。”
杨柳轻轻叹了一口气,总感觉孩子大了,一个个翅膛硬了,管不住了。“当妈的哪有不操心的?严家不是一般人家,我们宁家算是高攀了,那只能多赔嫁点东西,给小嫣撑撑腰。”
她完全是一片慈母心肠,但眼界真的不高。
宁英莲是最崇拜宁嫣的,忍不住说了一句,“婶婶,小嫣那么出色,谁高攀谁还不知道呢,反正严凛乐意,严家人乐意,我叔不怎么乐意呢。”
这世上确实有很多隐形的规则,是约束普通人的。
但,只要实力够强悍,足以打破一切规则,比如宁嫣。
“是啊,宁总的优秀足以让她打破阶层,您也别老觉得不如人家。”
这些话宁嫣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乎。
她带着宁淼去餐车上要了两盒饭,吃的香喷喷的。
宁淼吃的满嘴是油,吃饱喝足,忽然问道,“大姐,你害怕吗?”
“怕什么?”宁嫣奇怪的反问。
宁淼一脸的担心,“婆媳矛盾啊,被大家族排挤啊……”
宁嫣听的嘴角直抽抽,“停停,你最近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书?我看啊,还是太闲了,得多加一门功课。”
宁淼:……
“大姐,我错了,求放过。”
她知道错了,她大姐就是一个大魔王!
宁嫣白了她一眼,叫来服务员,又要了一饭盒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走吧,给爸爸送过去。”
宁淼很自然的接过饭盒,“不给妈带?”
“算了吧,会被骂浪费。”宁嫣跟杨柳之间的代沟有太平洋那么大,两个人聊不到一块去,但,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她都不会太计较。
杨柳抠门小气,她就跑来自己吃,她有钱经济独立,多大的事呀。
宁淼一听立马改了主意,“那听大姐的。”
她都养成习惯了,凡事听大姐的。
终于到了首都,一行人搀扶着挤下火车,宁瀚海站在人潮中看着熟悉的火车站,百感交集,有生之年他又回来了。
“瀚海?”一道惊讶的声音响起,“宁瀚海!”
宁瀚海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愣住了,这么巧?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我妈也经常骂我浪费,每次看到快递送来就会数落一通,给她买东西,她吃归吃,用归用,但还是会说我浪费钱,上一代人就这样吧,我从来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花的是我自己的钱嘛。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