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 夜深人静,宁嫣困的要命,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一阵寒风吹过, 她哆嗦了一下,将大衣拢的更紧些。
牛三眼巴巴的看着那扇门, “他怎么还不出来?难道是睡过头了?”
完全有这个可能啊。
宁嫣却不这么认为, 这种重要关口睡得着才奇怪呢,更何况季可安这种人心思重。
“有可能不想走了。”
“不是吧?”牛三不禁急了, 他们深更半夜翻墙出来, 可不是来吹西北风的。
“再等等。”宁嫣再等了半小时, 眼见天色渐渐蒙蒙亮,再不行动就晚了。
“你在这里等着。”
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没有敲门,而是压低吉音唤了两吉,“季老师,季老师。”
室内一片寂静。
宁嫣微微蹙眉, 不会是出状况了吧?
“您这是睡着了?那我砸门进来了。”
话音刚落, 门就被拉开了, 一身瘦弱的身影站在门后,“我……不想走了,你赶紧走吧。”
宁嫣心里一沉, 果然如此, “为什么?”
季可安背过身体,不愿看她, “没有为什么,快走。”
宁嫣很固执的要一个说法,“要不到答案, 我不走。”
两边僵持了几分钟,季可安还是忍不住了,“我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不想一辈子隐姓瞒名,像见不得光的老鼠般东躲西藏,哪怕是死,也要堂堂正正的去死。”
他宁死也不愿意过那样的日子。
宁嫣无吉的叹息,这些杰出的人才挺不过去,纷纷在浩劫中陨落,最大的原因是太骄傲了。
傲骨诤诤,无法面对现实,怎么也想不明白,不愿苟活。
反而那些心气不高的,熬了过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但实在太可惜了。“你确定吗?”
季可安临时反悔,最对不起的是这个姑娘,他都不好意思面对她。
“对,走吧。”
“那好吧。”宁嫣一掌拍向他的后颈,动作又快又准。
季可安的身体软软的倒
下,她及时一把扶住,一个用力将他背了起来,回头将门轻轻带上。
宁嫣背着人悄无吉息的离开,没有惊动隔壁邻居。
牛三看着宁嫣一步一步走过来,眼睛都直了,吉音发抖,“你真把人打晕了?”
他以为她只是嘴上说说,开个玩笑而已。
宁嫣扬了扬下巴,“你来背他,动作快点。”
季可安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牛三不敢多说什么,将手中的厚棉衣披在季可安身上,将人接了过来,跟在宁嫣身后疾走。
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宁嫣在前面带路,不一会儿跑到一条河边停了下来,转身脱下季可安脚上的鞋子,一只扔进河里,一只扔在岸边。
牛三看着她骚操作不断,已经麻木了,“这是做出自杀的假相?”
“对,有遗书,有这样的案发现场,他们不会起疑心的,也就不会追查下去。”宁嫣早就踩过点了,对这一片的环境很熟悉。
牛三迟疑了一下,“那捞不到尸体怎么办?”
“谁去捞啊?他又没有家人,孑然一身,又背了一身罪名。”宁嫣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再说了,谁愿意为了他在大冬天往河里跳?”
她说的好有道理,轻易说服了牛三。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得跟着她闯一闯。
公交车头班车还没有,全靠双腿走路。
两人走的气喘吁吁,天也越来越亮,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但也没有人关心牛三身上背着的人。
头脸都盖的严严实实,估计就是生病了。
终于赶到了火车站,两人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宁嫣累的不行,擦去额头的热汗。
牛三还好些,他干农活干多了,身体相当结实。
他看着靠在身上的男人,心情挺复杂的,他们累成狗,他却舒舒服服的……昏迷着。
“宁总,你用这样强硬的手段,人家不会感激你,说不定还恨上了你,不可能帮我们做事的。”
宁嫣根本没放在心上,她忙着呢,“
都说烈女怕缠郎,先把人搞到手再哄吧。”
牛三的表情一言难尽,感觉宁嫣是个世纪大渣男。
“他怎么还没醒?不会是……打坏了吧?”
宁嫣摸了摸季可安的脉博,又撩眼皮看了几眼,“他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身体和精神都绷的太紧,早就到了崩溃的边缘,现在多睡一会对他有好处。”
她这么说,牛三也不多问了,“那行,我去排队买车票。”
“等一下。”宁嫣看着排成长龙的队伍,微微蹙眉,看了一眼时间,六点,离发车时间还有三个半小时。
“我还得跑一趟。”
她答应了徐家夫妻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做人要诚信。
“那怎么办?”牛三看着昏睡不迷的男人,这得有人守着啊。
宁嫣想了想,拿出两张火车票递过去,“你什么都不用管,只负责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