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年未我会回来探亲,等着我,都要?好好的。”
宁四仗着年纪小,抱着她不放,“大姐,我舍不得你?。”
宁嫣心底升起一丝难得的离情别绪,“暂时的分离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她看?向宁磊,将他召到?一边小声说道,“小二?,如?果……我是说如?果遇到?过不去的坎,去找曾厂长,就是那?天来的客人。”
宁磊抿了抿嘴,眼眶微红,“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厂长,会管我们家?的事吗?”
宁嫣给他们安排了一道保命符,“我跟他打过招呼了,但记住,只有一次机会。”
宁磊觉得很神奇,她似乎是无所不能的,再奇怪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也寻常。
“知道了。”
火车长鸣声响起,催着旅客们纷纷上车。
宁嫣挨个抱了抱宁家?人,说了一声保重,就义?无反顾的登上远行?的火车。
此?去几千里,天高水远,各自珍重吧。
身后?,杨柳泪如?泉涌,却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敢哭出声。
几个小的就绷不住了,泣不成声,抱头痛哭。
心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一块。
火车上各种?味道都有,难闻的让人窒息。
宁嫣好不容易找到?
自己的座位,身边的是十?几个知青,将前后?几个座位包圆了,这样更安全。
火车徐徐开了,宁嫣探头看?向窗外,只见宁四追在后?面,不停的叫大姐。
宁嫣冲他挥了挥手,大喊道,“再见。”
那?道身影越来越小,渐渐消失不见了,宁嫣无声的叹了口气。
同伴们的兴致都不高,沉浸在跟家?人分开的情绪中,久久不能脱离开。
宁嫣闭目养神,暗中将带的吃食都转移到?空间里。
这空间的存在感不强,唯一的好处是时间停滞的,放进去的吃食不会馊掉。
眼皮越来越沉重,她不禁侧头睡过去。
等她再一次醒来时,同伴们都在吃东西。
坐在对面的女生?看?了过来,“宁嫣,你?家?给你?带了什么吃食?”
她叫顾美云,父亲是医生?,母亲是老?师,都是不怎么待见的职业,没有工人阶级根正苗红。
她得知宁嫣母亲也是老?师,顿生?亲切之感。
宁嫣将铝皮饭盒拿出来,里面是几个白面馒头,杨柳一大早起来将家?里的白面都做成馒头,给她都带上了。
袋子里还有几个鸡蛋和烙饼,让她在路上吃。
杨柳有诸多的缺点,但儿女的疼爱是真真切切的。
宁嫣一口馒头一口咸菜,吃的挺香。
行?程漫长而又无趣,刚开始大家?还有些新鲜感,但时间长了,如?坐针毡,硬座长时间坐很不舒服。
同伴们为了打发时间,聊聊天,唱□□歌激励自己,都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气。
宁嫣能说会道,很快就跟这些人打成一片,迅速掌握这些人的家?庭背景,大部分都是工人家?庭出身,一小部分是知识分子人家?。
有五个是一起的,都去横山县,至于分到?哪个公社,还得当地分配。
宁嫣笑眯眯的提了个建议,“大家?都是同一个城市的,是老?乡,聚在一起是难得的缘分,我们留下彼此?的通信地址,有什么事相互帮忙。”
大家?很是心动,可不是吗?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所有人都交换了姓名地址,还约定了到?达农村时,再留一下当地的地址,有事搭一把手。
经此?一事,大家?走的更近了,相处融洽,都是年轻人有无数共同语言,和乐融融。
火车一路飞驰,长路漫漫,唯有彼此?相伴。
一连几天都吃干粮,水也不敢多吃,晚上也睡不好,宁嫣精神不大好,神色恹恹的。
大家?都这样,灰头土脸,像失去了水份的小白菜。
顾美云忽然捂着肚子,“我要?去上厕所,你?们去吗?”
车上龙蛇混杂,大家?尽量结伴而行?。
宁嫣站了起来,“我也去。”
戴眼镜的戴志伟和同伴李小兵也跟着站起来,“一起去。”
两?男两?女的组合相当安全,大家?轮流上厕所。
从厕所出来,宁嫣跟在后?面走,漫无目的东张西望,一节节车厢塞满了人,来自五湖四海,奔向不同的目的地。
忽然,她的眼神凝住了,微微蹙眉,靠窗的一对男女不对劲。
靠在窗边的年轻女子两?眼紧闭,坐在她身边的是两?个男人,一老?一少。
宁嫣犹豫了半响,内心有些挣扎。
但总敌不过良知,她故作漫不经心的走过去搭讪,“这个小姐姐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这边有药。”
两?个男人相视一眼,年长的男人赔着笑脸,“不用,药不能乱吃。这是我女儿,她得了怪病,经常昏昏欲睡,这不,我们父子俩带她去京城医院看?病。”
宁嫣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笑眯眯的道,“你?们一点都不像。”
年轻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