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温雅当晚就受了风寒,家庭医生来了两趟,交代多喝热水。
许明明上去瞧了一眼,许温雅半躺在床上,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放在被子下的手紧握成拳。
——总有一天,她会把这个女人踩在脚下,让她跪地求饶,让她不得好死。
许温雅心里恨不得把许明明生吞活剥,面上却还是那副善良单纯的嘴脸,“婶婶,不怪堂姐的,我没想到这里居然没有公交车,堂姐她——”
顿了顿,许温雅朝门口看过来一眼,又受惊似得连忙挪开,“堂姐她可能也没想到吧。”
许明明挑了挑眉,那天的掀被子事件后,她就当一报还一报,可她没想到自己什么都不做,许温雅自己贱嗖嗖的凑上来恶心人。
要知道,在后来的剧情走向中,就因为许温雅所谓的比头发丝都要纤细且不明所以的自尊心,许明明要顶着恶毒女配的名头被男主虐,被男配虐,就连一个路人甲也得来踩两脚。最后还因为许温雅的教唆,要嫁给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
她得是圣母玛利亚转世才会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跟许温雅搞好关系。这么个人间祸害,她没有捋捋袖子直接把人摁死就算了,居然还敢在她面前跳?!
“我哪敢说话啊。”许明明倚在门口,半是调侃的开口,“话说的稍稍重一点儿,堂妹就要掉眼泪,妈,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堂妹哭了,我爸回头还得训我。”
许温雅见这人又要和自己相互甩锅,连忙道:“怎么会,叔叔最疼堂姐了。”
“呵。”许明明抬脚走了进去,在床边站定,弯腰,抬手掐住了她的脸颊,“我爸疼我是自然的,只是堂妹来即是客,我这个做主家的没照顾好客人,我爸训我两句也难免。”
来即是客。
这四个字就像一把尖刀插进了许温雅的心脏,从小到大,许明明是衔着金汤匙的大小姐,甚至什么后不需要做,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而她却要自己拼命往上爬。
许明明掐脸的动作就像姐妹之间开的小玩笑,可只有许温雅才知道许明明用的手劲有多大,她想大声尖叫,可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一股莫名的寒意席卷了她的后背,让她说不出一个字。
许明明松开手,凉凉道:“之前堂妹也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居然连附近的情况都不清楚吗?”
许温雅咬着下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我忘了,给大家添麻烦了。”
许明明垂下眼,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在笑,可再仔细看几眼,却又觉得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瞧着你。
“忘了也不打紧,以后住在学校就方便多了。”
她可没忘了要让许温雅搬出去的事情,本来许明明以为只要自己不跟男主扯上关系就行,如今一看,这丫头片子是铁了心的要恶心她,要是把她还留在家里,以后的一天天的勾心斗角,好好地豪门生活硬生生成了宅斗,这谁受得了啊。
“对了,过几天就要新生露营,堂妹要是这么一直病着,错过了可怎么办。”许明明忧心忡忡道:“这个活动关系到以后的学业评定,还是挺重要的。”
明兰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小九九,闻言眉头微皱,“这么严重啊。”
许明明识大体的给自己揽了个活儿,“嗯,妈,我这就去联系赵医生,请他帮忙开些药,让堂妹赶紧好起来。”
从房间里出来,许明明靠在门上,长舒了一口气。
她也想简单干脆一点,连行李带人丢出去完事儿,回头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就算是明兰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可许明明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不然许温雅也不会住进来这么久了。
这其中的阻力,一方面是明兰的温柔善良,另一方面是便宜爹许德成。
说不定她前脚把人踢出去,后脚便宜爹就直接给人买套房子,不用寄人篱下,连过户都省了。
许明明自认没有替别人做嫁衣的良好品德,犯不着搭上一套房子。
拿手机查了些东西,许明明给赵医生打了个电话,两个人聊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赵医生发了张药单过来,许明明打印出来,交给方姨道:“方姨,把这些药抓几副回来,赶紧熬上。”
从许明明坐在客厅打电话开始,方姨就觉得自己在做梦。
一向不喜欢堂小姐的大小姐居然会专门打电话给医生询问病情,甚至殷殷切切的请医生开药,让堂小姐赶紧好起来。
掐了自己一把确实是痛的,方姨不由得开始怀疑谁才是生病那个。
看着手里的药单,黄连、苦参、鱼腥草、金银花、苦地丁……都是清热解毒的中药,方姨吃了一惊,没想到大小姐还真是为堂小姐的身体考虑,而不是做表面文章。
许明明把药单交给方姨后就出了门,她前几天借的摄像机,是时候还回去了。
华灯初上,许明明推开包房门,扑面而来的音乐声震的她脑袋发蒙。房间里十来个年轻男女,有的聚在一起打牌,有的死抓着麦克风不肯撒手,还有借酒浇愁的,估摸着又是刚刚分手。
有人眼尖,瞧见了推门进来的许明明,招呼了一声,原本吵闹的包房顿时安静下来,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