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就是要她挫骨扬灰,他依旧做不到。
这是他最后能为她做的了。
最后一次,替她收拾烂摊子。
江寒离放了话便是表明了态度。叶宁与魔尊同谋为道,不再是凌霄宗的弟子,不再管她的生死,在外人眼里,已经是反目成仇了。
牧重云心急如焚。
江寒离冷若冰霜。
说是叶宁叛出师门,同门反目成仇,可两人这样的反应,就很耐人寻味了。
可不管怎么说,江寒离说了与叶宁恩断义绝,到最后他也没有插手,冷眼旁观。
叶宁这个罪恶滔天的叛徒早就离开了。
九天明宫的人去搜山,就算把凌霄宗翻了个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得到人。
果然,圣使最后进了幽兰水牢,命人潜到了冷池子里,也没有找到人。
圣使面色阴沉,一行人无功而返。
江寒离袖手旁观,始终面不改色,对叶宁的行踪依旧是一问三不知。
所有人都离开时,江寒离转身回主峰的半路上,被一道人影拦住了。
拦住他的人,正是白翎翎,一身紫黑披风,如今她已成为九天明宫的人了。
一直跟在圣使身后默不出声的人群里,就有她。江寒离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他没说话,也没有逼问什么。
叶宁被关押在凌霄宗的水牢里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除了他自己,牧重云是一个,剩下那个,就只有白翎翎了。
今日九天明宫的人非要搜山,笃定能找出叶宁,江寒离自然清楚是为什么。
他无动于衷,该是如何还是如何。
到最后,反而是白翎翎自己忍不住了,她想不通,想不明白,她回
头找他。
江寒离站定在原地,身姿如落雪苍松,他身上总是有一股清冷疏离的气息。
若不是他此刻强撑着伤势,面色有些苍白,他这个人看起来只会更加冷漠无情。
可是这世上就是有的人看起来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但谁知道他其实重情呢?
这也就罢了,可为什么他心里放不下的人偏偏是叶宁呢?
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她到底凭什么呢?就因为她叶宁替他差点死过一回吗?
白翎翎想不通。
她的脸藏在斗篷之下,眼神依旧倔强,只是她眼圈微红,显得楚楚动人。
白翎翎颤声问:“你是故意的吗?”
她知道叶宁已经是阶下囚了,最后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放走,必然有江寒离的干涉。
江寒离没有回答。
答案不言而喻。在知情人面前,沉默就是默认。
白翎翎心里早就想到了,但是真的看到他默认,心里还是受不了。
她觉得荒唐可笑,眼泪就流了下来,凄凄道:“为了包庇你的师妹,不计后果吗?江前辈,你是绝不偏私的正道君子,为什么成了这样?你是被叶宁下了蛊吗?!”
叶宁闯了那么大的祸,动用禁术放出了魔尊,烧了九天明宫,毁了昆山的封印,遏天汨罗大阵也濒临崩塌之危,一切因她而起。
怎么能当作无事发生?
江寒离抿唇,冷道:“叶宁叛出师门,她的事与我无关。正邪不两立,并无偏私包庇。”
她堕入魔道,也与他无关了。
若有机会再见,那只能是陌路敌人了。
白翎翎微怔,然后她就十分悲凉地笑了出来,道:“不管从前,还是现在。你都根本放不下她。”
江寒离微怔,但他还是沉默。
白翎翎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下来。
她靠得那么近有什么用?只要叶宁活着一天,江寒离就永远会为叶宁分心。
哪怕叶宁最后成疯成魔。
白翎翎深吸一口气,不愿意承认内心的妒火,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她咬牙,正气凛然道:“叶宁犯下大错,江前辈你是无法救她的。她已是邪魔外道,为祸苍生,魔道必将天诛地灭!”
“江前辈,叶宁无法站在你身边,她这样的人,你是不可能一辈子
都护着她的。”
…
叶宁在蝶泉花谷在削青叶竹的时候,山谷风冷,冷不防吹过来,她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闻月楼从屋顶上跳了下来,他皱着眉,问道:“冷?”
“没有。”叶宁摇了摇头,没在意什么喷嚏,她那些青叶竹,兴冲冲地说道:“你看,那这个做成椅子怎么样?”
闻月楼淡淡地应了一声,到她身侧坐了下来,随手挑起削了一堆的竹条,问道:“为什么弄那么多?”
“做两张椅子啊。”
“你一张,我一张。”叶宁坐在石阶上,笑吟吟地说:“就坐在这里啊,喝喝茶看看花。”
闻月楼支手撑着侧脸,静静地听她说。
他最近不搞事不兴风作浪,是真的很安静。整个人都是懒懒散散的,总是静静地待在旁边,听她说话。
叶宁沉浸其中。
她越说越来劲了,道:“再过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在这里种点东西,嗯……大概就是灵果那样的?我喜欢红明桃,那个果子特别甜,能做冰桃酥,牧师兄说过那个灵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