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中馈也才能偷摸着攒下一点私产。现在全没了,她感觉自已的心也空了。特别是她女儿昭然来看她时,看着她对自已的关心,李氏更难受了,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林昭然出来李氏的院子,有些疑惑,她低声吩咐点墨和岑院的人打听一下她娘这些日子有什么异常之处。
点墨领命去了之后,林昭然仔细想了想,觉得是自已多心了,第二世的这个时候,她娘应该没出什么事才对。
这一日,宫令箴领着人抬了几只外型精致表面乌漆黑亮的箱笼登林家的门。
这是宫家下聘之后,宫令箴第一次做为林家的未来姑爷登门。
林父林母见到宫令箴,都有些吃惊。
他们这里虽然没有规定说未婚夫妻在成亲前不能相见,见是能见,须得在双方有长辈在场的情况下,但一般无事的话都尽量别见的。况且他们还有不到十日就成亲了。
林父相信未来姑爷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接着一问,方知他是特地将蔚姐儿的花钗礼衣和花树金冠等成亲当天的穿戴。
宫令箴表示,东西太贵重,他要亲自送过来才放心,还有他此次登门其实还另有一事要询问。
不过他没有立即就说。
对于宫令箴的到来,林蔚然是讶异的,宫令箴不是等不及的那种性子,她也不是,所以林蔚然猜他应该另有事情。林蔚然略一思索,觉得应该是杨家那边有动静了,估计是熬不住了吧?
林蔚然从屋里出来,宫令箴见了她,眼中不自觉带笑,“岳父岳母,我想和蔚然说说话可以吗?就在屋子里。”
听闻他对林父林母的称呼,林蔚然瞥了他一眼,你那么积极改口,也没改口费的呢。
林父林母:......对于未来姑爷的大胆要求,他们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啊。
林父罢罢手,算了,冲着他提前改口的份上,让他如愿了吧,“行吧,你们就在屋里说说话,晴雪,记得伺候姑爷茶水全乎咯!”
最后,宫令箴和林蔚然就在她的新屋的闺房里说话,门窗都特意没关上。
晴雪拿了个小凳子和簸箩靠坐着门口做针线。这样既没有打扰到二人说话,也算是让二人避了嫌。
宫令箴先说正事,“杨家想将南郊的一百顷土地作价十一万算进赔偿了。王太守想问问你的意思,如果你们这边愿意要就要,不愿意的话他那边就拒绝了。”反正他们府衙是要现银的。
果然是杨家那边的消息,他说的南郊的地林蔚然是知道的,那一片地土质肥沃,是太原府许多达官贵人们喜爱的置产之地。
宫令箴说完之后,林蔚然几乎没太思考就拒绝了,“那片地我们林家不要。杨家提出这样的要求,还真当我们林家是傻子呢。”
宫令箴很讶异,在她跟前,他没有伪装自已的情绪。
“怎么,很吃惊我的决定?”林蔚然笑问。
“没有,你做出的决定我并不吃惊,我吃惊的是你做决定的速度。”
那是太原府府城南郊的一片一百顷的肥地,很少有人能这么快速地舍弃的吧?搁别人眼前,不知道多少人要为之纠结神伤久久呢。
“这有什么纠结的,有多大的肚子就吃多大的饭。”林蔚然回得很随意。
要了那片地,招杨家的惦记吗?虽然她也不惧就是了,但他们林家和杨家因为姚金炭一事算是结了仇怨了,这事终究得做个了结。
真要了这片地,就是将火堆遗留给林家的子孙。正如李氏那天所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们在的时候还没事,林蔚然自信有足够的能力压制杨家。但谁又能保证以后林家的子孙永远能压制得了杨家呢?所以没必要拿了杨家那片地一直戳着他们的心窝子刺激他们。
不是她想太多,杨家提出这么一个以资抵债的办法,未尝没有在心里打算着等有机会便将这一片地谋回去的想法。
如果林家已经很强大,自不必理会杨家的算计。但显然现在的林家还不够强大,行事就不由得不稳妥一些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林蔚然突然想到,“这些你不会看不出来吧?特意来考验我的,嗯?”
林蔚然笑着,眼睛微微一眯。
“冤枉。”宫令箴陪着她闹,“此事我是替你回绝了,但总得来告诉你一声不是?咱俩果然心意相通呢。”
林蔚然笑,心意相通嘛,还不一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思维模式很相近。
宫令箴又问她,“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他们不钻入此局不上当怎么办?”
“不如何啊,那咱们林家就好好做这门手艺,扩大规模。”这只是赚快钱和赚慢钱的区别而已。他们这回是赚了快钱,但不代表这事就结束了。饭碗被抢了,砸不砸还得看她心情,再看他们的表现。如果她心情不好,或者他们死性不改再来惹她,她索性就将他们的饭碗都给砸了。想到这,她又看了宫令箴一眼,她将来能不能轻松地砸掉杨家的饭碗而不被追究责任,就全看他手里握着的东西了。
“那你答应了王太守五年交十万两的税岂不是亏了?”为了办那个砍伐资格证,白白给太原府府衙那边送了十万两。
“会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