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了陈掌柜,林蔚然随意买了两样东西,便打道回府。
林蔚然到家时,林母尚且余怒未消,逮着林父就抱怨,“真是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肖想我家蔚姐儿!本来那天戴家嫂子和我说相中了蔚姐儿想说给戴良时,我还犹豫,现在看来戴良不知比那马家那不成器的好多少!”
因为有了马家那个不成器的对比,倒将戴良给显出来了。
林蔚然听得一愣一愣的,只一个下午,发生什么事了?
林大嫂讪讪,然后低着头不吱声,谁让婆婆口中不着调的人正好是她亲娘呢。
林母还待说,但林父已经看到林蔚然回来了,朝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在孩子跟前骂这些。
林母扭头一看,“蔚然回来了?累不累?累的话进屋歇一歇吧。”
林蔚然啥也不问,仿佛没听到方才的话一般,从篮子里拿出两包吃食给林母,让她分给大家吃。
不过林蔚然发现,林母骂归骂,人家也没耽误事儿。她在出门前和她娘说了家里人手不够的事,她娘就想拉拔一下她娘家。听她方才骂的话似乎她去镇上的时候有客上门,才惹来了她娘这通脾气。她还以为她娘没时间回娘家自然就没说从娘家叫人手来帮忙的事。
哪知道她娘事都办好了。
林蔚然猜测得也没错,林母倒是想亲自走一趟娘家,奈何脱不开身。
因为眼见着这些炭要一窑一窑地出来了,如何安置就成了问题,不能将木炭放在外面,容易泄秘是其一,再有就是木炭受不得潮,搁外面早晚露水大,影响品质。
于是经过商量,林母决定将一间厢房收拾出来存炭。
如此一来,厢房的东西要归置,俗话说破家值万贯,这事林母是交给谁都不放心,只能由她亲力亲力。
所以林母将小儿子指使去曾家报了信,让林小弟跟他姥姥及大舅说他娘有请,让他们来林家一趟,有要事相商。
她姥姥和大舅前脚刚走,林蔚然后脚就到家了。稍晚的时候,她大舅就带着两个壮小子过来林家帮忙。
晚上的时候,林蔚然告诉家人,她已经和吉祥炭铺的陈掌柜约好了,三天后看炭样,如果顺利的话就该谈价格和供货的问题了。
散卖太惹眼了,而且还费人工费时,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散卖。与吉祥炭铺合作,是目前他们林家能找到的最稳妥也最能保密的途径之一了。
据她观察,陈掌柜精明又不失温和,必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无疑。虽然也有被谋夺方子的可能,但防范一人,总比散卖之时不知敌我来得好。而且大户人家做事多有掣肘,越是名声好的人家越是爱惜羽毛。林蔚然相信自己的判断,但同时也尽量保持着一份警惕。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很高兴,做事更有冲劲了。
接下来,她大舅开始了每天领着两个小子跟着林父上山砍柴挑柴的日子。
林大哥和林小弟兄弟二人接手了烧窑的活计,林大哥为主,林小弟为辅,毕竟林小弟才十二三岁,还小呢。
大舅及两个表兄弟很有眼色地不去后院。
亲兄弟明算帐,林家这烧炭的技术也算是一门秘技,人家不发话,哪有大咧咧地进去观看的道理?
每天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都是林家开窑之际。
这一日也不例外,兄妹几人站在窑边,林大哥将家里唯一一把铁锹挥舞得虎虎生风。
随着木炭被取出,大家都秉住了呼吸。
成了!
大家心里都升起这个念头。
林蔚然拿起一根木炭仔细看了看,点头,“成了,大哥,你以后就按照这个火候烧就行。”
林大哥咧嘴一笑,“先点上一盆试试看。”
林二哥将盆端过来,林小弟引火。
林蔚然趁他们不备的时候踩断一根,看了看木炭的横截面,还用手摸了摸,凭经验判断还是差了一点火侯,烧的时候烟可能会比完美状态多一些。不过他们烧出这样的炭就行了,完美状态太惹眼。
接着大家齐心协力将一窑桃金木烧制而成的木炭全部起起来,小心地堆放在一旁。
“妹子,这炭真好看啊。”林大哥看着这一堆炭,痴迷了一般。
莫怪乎他如此,皆因这堆炭完整性很好,不像别的木材烧制的炭,一开窑的时候好些都断了碎了。这桃金木烧出来的,从窑洞出来的时候还是一整根的。现在堆放在一旁,远远看去,就如同炭墨,黑得发亮。
“咱们给它起个名吧?”林大哥提议。
林蔚然笑,她这大哥倒还文艺上了。
“它是桃金娘木烧的,不如就叫桃金炭吧?”林蔚然随口一说。
兄弟几个都瞪她,她也不甘示弱,她就是个起名废,咋滴啦?况且桃金炭也挺好听的嘛。
“这也太简单了吧?而且让人容易产生联想。”
也是啊,别的地方就算了,他们这一片,一听这个名,再想起他们家近来不断地往家里堆积桃金木,估计是浮想联翩。
林二哥想了想,说道,“咱们改一改,叫姚金炭,怎么样?”
姚和桃相差不大,名字也好听,于是被一致通过!
林家这次的动静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