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自己帮衬了母家这么多,偌大的谢家,几乎是自己一个人在苦苦支撑,如今看来自己的母家,也太不为自己和锦芙着想了。
谢氏觉得,自己信仰多年的信念崩塌了。
无论自己为谢家做多少,谢家从来,没有真正的看重过自己。
仔细想想,如今的自己,可算是为无依无靠了。
母家靠不上,
夫君也靠不上,
唯一能靠上的,只有锦芙和锦薇了,锦薇还小,也只有锦芙嫁的好,自己才能重新把腰杆挺起来,可是,如今,自己的母家,却要求娶锦芙,而且还是让锦芙嫁过去做妾。
谢氏的指甲抠到了手心里。
徐达早就听不下去了,一时拍案而起,怒道:“你们谢家,娶徐锦芙回去做正妻,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别在说什么有的没的做白日梦了。”
“好了,东西放下,你们人回去吧,看好日子过来知会我一声,到时候便办喜事吧。”
徐达甩下话,已愤然离席。
谢氏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谢家也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
可是徐达、谢长岭和徐锦芙却是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媒婆看着徐达离去的背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国公爷,还能这样吗,直接就把自己的二女儿定给了谢家做正妻,人家谢家一开始可是说了,要让徐锦芙做妾。
不过,人家毕竟是国公爷,有权有势的,人家说什么,便是什么吧,自己按照人家说的给谢家回话就是了。
徐锦芙和谢长岭的婚事,如此一来,便算是定下来了。
谢氏听了,整个人浑身都瘫软了,自己,是指望不上锦芙嫁给太子做自己的倚仗了。
还有,自己给母家拿了银子,合着最后,自己是自己给姑爷家拿钱去求娶自己的女儿,这怎么想,显的自己的女儿太卑微了。
谢氏心头新愁加旧忧,不禁眼前一黑,晕在了椅子上。
这样一来,魏国公府上下,便都知道了徐锦芙和谢长岭的亲事。
芷清苑内,秋檀笑的捂住了肚子:“这徐锦芙,最终还是自己跳进自己挖的坑里了,就她那点儿头脑,还想害小姐,做梦去吧。”
徐琳琅笑笑:“也多亏了你教给我的打牌出老千的方法,我这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茶杯换了。”
秋檀得意道:“以前,我爹好赌,赌不赢,就去学了这换牌出老千的手艺,我爹没什么好给我的,只能把这手艺教给我,我之前还很是不齿呢,没想到,倒是给小姐派上了大用场。”
阿筠道:“秋檀你的法子好,小姐学的也快,这三教九流的把戏,也不是一无是处,这样的招数,用来对付那些小人,倒很是相宜。”
徐琳琅看向秋檀好阿筠:“这件事情,你们两个功劳都不小,阿筠在我们喝茶的时候悄悄把软药和□□下到了谢长岭杯子里,秋檀找暗卫把徐锦芙打晕从密道送到那个小屋子里去,我们三个配合的□□无缝,这才不但免于徐锦芙迫害,还反将徐锦芙一军。”
秋檀面上露了一丝遗憾:“小姐,你也太心软了,你干嘛还要给那谢长岭下上一味软药,要不是这味软药,徐锦芙就能愈发感受到自食恶果的滋味了。”
徐琳琅笑着摇了摇头:“她蛇蝎心肠,心思歹毒,毕竟她设此计的时候,就没有给我留余地,若是对她心软,便是对我自己残忍,我之所以给谢长岭下软药放她一马,为的,就是让她明知什么都没有发生,却不得不嫁给谢长岭。”
“这才是最不能让她认命的地方,不认命,却无能为力,这才是最让人难受的。”
秋檀道:“照小姐你这么一说,这样也挺痛快的。还有,那徐锦芙也太蠢了,她布置的守在花园外的人,早都是我们的人了,就算我不走密道,直接当着那些侍卫的面把她送进那屋子里,也没人声张出去。”
阿筠笑笑,道:“理是这么个理,不过这样的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秋檀道:“你放心吧,这个事情,知我我们三个和小姐的一个暗卫知道,这事,是怎么查都查不到我们头上来的,任徐锦芙怎么哭怎么骂,她都找不到蛛丝马迹的。”
汀兰苑内,徐锦芙哭喊累了,想到自己最终会嫁给谢长岭,就觉得反胃又恶心。
徐锦芙哭骂是徐琳琅害她,徐达亲自过来对徐锦芙说:“如果还敢胡说污蔑徐琳琅,就不会给她带一厘一文的嫁妆。”
徐锦芙不敢哭喊了,人倒霉的时候,总有比让绝望更绝望的事情的发生。
谢家过来给了成亲的日子,是三个月后的黄道吉日,徐达告诉徐锦芙,这些日子徐锦芙在府中安心备嫁便是。
这日,谢氏过来汀兰苑找了徐锦芙,告诉徐锦芙,迄今为止,还尚有一线生机。
徐锦芙形容枯槁,万念俱灰。
谢氏对徐锦芙道:“现在你和长岭定亲的事情,也只有咱们府中的人知道,若是在这件事情闹大之前,你和太子有了什么,那么,没有人敢逼着你嫁给你表哥,过上几日,不就是点心比赛,越是这样的时候,我们越是要振作起来,我之前就给你请了最好的师傅,你这几天,先好好学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