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住处,倒是收拾的很是齐整。
说是百花苑,院子里不过是种一种极为普通的花草,连树都无一颗,更别提假山池塘了。
冯玲珑和王姨娘是都住在这院子里的,冯玲珑已经过了十岁,理应和王姨娘分院令住,如今却依然和王姨娘住在一个院子里。
徐琳琅迈入正屋子,见冯玲珑正在给一个靠在榻上面色苍白的病弱妇人喂药。这妇人必是冯玲珑的姨娘王氏了了。
冯玲珑听到响动,回过头来,见是徐琳琅,当即惊喜道:“琳琅,你怎么来了。”
徐琳琅迈步上前:“当然是来瞧瞧你了。”
徐琳琅向王姨娘见了礼,王姨娘温柔道:“你就是琳琅啊,总听玲珑提起你,也得亏有了你,玲珑在书院才有了伴儿。”
王姨娘也听冯玲珑说过蓝琪瑶,不过王姨娘看的明白,蓝琪瑶并瞧不上玲珑,更别提真心相待了。
徐琳琅巧笑吟吟的说到:“也得亏有了玲珑,我在书院才有了伴儿啊。”
王姨娘对冯玲珑说:“玲珑,你快去箱子上面取那龙井给琳琅泡茶。”
徐琳琅见王姨娘让冯玲珑泡茶,疑惑道:“姨娘,百花苑没有丫鬟吗,为何让玲珑去泡茶。”
冯玲珑道:“你有所不知,这百花苑,只有绿穗和花穗两个丫鬟,花穗常常被叫到大夫人那里干活,如此一来,所有的活都压在绿穗一个人身上,又是洗衣服又是打扫,还得去书院给我当伴读,这么多活,她一个人哪里干的过来,我便也做些轻省活儿,省的她忙不过来。”
徐琳琅听了,问道:既花穗是你院子里的丫鬟,大夫人为何要把花穗叫过去?”
“唉”,冯玲珑并未回答,只叹了一口气。
徐琳琅自是明白了,冯玲珑的嫡母的院子里怎么会缺丫鬟,把花穗叫过去,就是为了为难王姨娘母女二人了。
冯玲珑起身去给徐琳琅沏茶去了。
徐琳琅环顾了一圈屋子里面,只见屋子十分简单,一应陈设摆放都半新不旧,不过好在收拾的很是干净爽利,窗前的水瓶子里,还插着几株茉莉,整个屋子,便清洗淡雅了不少。
王姨娘撑着虚弱的身子对徐琳琅道:“怪我不中用,连累玲珑过得不像个小姐,倒要做些丫鬟活计。”
王姨娘说完,又是一阵咳嗽,徐琳琅连忙起身,给王姨娘拍了拍背顺气,递上帕子和润嗓子的水。
“姨娘不必担心,玲珑生的貌美,更兼天资聪慧,必会有出头之日。”徐琳琅安慰道。
王姨娘苦笑一声:“哪里聪慧了,若是聪慧又怎会每每都考末名。”
“姨娘也不必瞒着琳琅了,琳琅都知道。”冯玲珑已然端着茶水过来了。
冯玲珑将茶水递给徐琳琅,又转向王姨娘:“琳琅和我情同姐妹,我已将藏拙一事告诉了琳琅。”
王姨娘倒不显得惊讶,只道:“琳琅,你既知道了,就帮玲珑保守好秘密,这若是泄露了出去,怕是玲珑便不能去书院读书了。”
“而且,玲珑若是锋芒太露,大夫人必然会找由头将我发卖出去,我是卑贱之躯,被发卖了原也不打紧,可是便只有玲珑一个人在这府里了。”
“玲珑年纪小,哪里能应对过来那些算计。”
王姨娘说着,咳嗽不已。
冯玲珑忙递上药碗给王姨娘喝了几口。
徐琳琅问道:“玲珑,姨娘这病有多久了。”
冯玲珑一边给王姨娘递上帕子一边道:“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也不见好,隔三差五总是反复。”
王姨娘咳完,道:“照我这把身子骨,能撑到玲珑顺顺当当的嫁个好夫家,我便也没什么遗憾了。”
徐琳琅道:“既然姨娘想让玲珑寻个好夫家,就不能让玲珑继续藏拙了。”
王姨娘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解:“不藏拙就不能安安生生的过下去了啊。”
“玲珑刚到书院的时候考了第三名,大夫人又要说玲珑舞弊,又要将我发卖,得亏玲珑后来故意考了末几名,大夫人才安生下来。”
冯玲珑站了出来,道:“姨娘,其实我的心里另有了打算,本也就打算着这几天告诉您了,既然提起了这事,我便同您说了吧,我,我不打算再为了不出头考末名了。
王姨娘面露诧异,道:“这,这……”
昨日,冯玲珑只和王姨娘说了开成衣铺子的事情,并未说考试的事情,
徐琳琅沉着到:“若是玲珑一直藏拙下去,必会对她的亲事不利。”
“照我说,玲珑就该在考试中发挥出她的真实所学。”
“不过是大夫人说她舞弊,她要说且让她说去,一场考试得了名次不算什么,可要是每一场都能得名次,那别人便也没办法污蔑玲珑舞弊了。”
“至于说是大夫人要将您发卖这一说,若是玲珑考了好名次,冯将军必然会为玲珑全颜面,不会让大夫人发卖您。”
王姨娘听了,思忖良久,似下了很大的决心,看向冯玲珑,道:“确实,这般窝窝囊囊的活下去,也不见得会见天日,与其如此,还不如放手一搏,至于以后会遇到什么事情,那就且等到遇着了再说罢。”
冯玲珑看向王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