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个中二的弟弟, 顾铮接触并不多的。
他和这个弟弟相差了差不多十岁,十几岁就出来的他,对他深刻的记忆大多数停留在小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挺可爱的, 父母宠着, 要什么有什么,日子过的是他羡慕的。
后来他出门之后,兄弟俩接触就少了, 一直到他死了之后,曾经以鬼魂的身份看见过他,不过那时候他已经长大了,也长歪了。
父母宠的多了, 他没有了所谓的正确三观,一切以自己高兴为主, 加上家里随着他的离开,每况愈下,他便开始真正的偷摸拐骗,别人抓了嘴上悔改,可却还是不放在心上。
后来更是跑了出去, 最后坐牢。
因为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妹妹和媳妇的心上,所以顾国强后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他也不清楚,他当时十分痛恨那位养父和继母,自然无暇关心这个弟弟的下场。
现在想来, 估计是他们一步步将这个弟弟宠入了万丈深渊。
看着信件上的内容,顾铮提笔,给秦玲玲带去消息,告知她,顾国强的事情,如果他还听管教的话,就管教一二,让他好好做人,但是没必要把太多心思放在他的身上,如果不服管教的话,那就算了,没必要为了这些人伤了神。
接到顾铮信件的时候,天气已经热了,到处褪去了秋冬棉袄厚衣服,换了轻便的一件短袖,早上凉一些,大家会多披一件长袖衬衫。
花生苗如今已经开了黄色的小花,稻谷也长高了一大截,绿幽幽的一片,番薯也十分喜人。
秦玲玲最近沉迷于织各种物件,她手艺不好,才刚开始学,除了给鸡鸭织了些围栏,最厉害就是织了几个篮子,样子虽然不是特别好看,手法生疏,倒是可以装东西的。
她在门口的屋檐两边,钉了两个柱子,然后头上弄上一根竹子,方便挂篮子,里头放了菜啊蒜头葱头等。
屋檐下则放了不少干草干柴。
可惜啊,屋子太小了,堆不了太多东西,没办法。
瓜苗逐渐长大,已经冒了花芽出来,秦玲玲趁着最近手艺熟练,决定砍几根竹子,然后做个沙发椅子什么的。
她虽然没做过这些玩意,但是她本身以前学过辅修过设计方面的知识,又有点画画的功底,所以在一张纸上,描绘了自己想要的沙发样子。
树木的她是不会做了,但是竹子的,她还可以考虑,毕竟还有二伯公帮忙,他家就有竹子做的藤椅和躺椅,所以不懂的问老爷子就行了。
现在粮食长开了,倒是没那么忙了,村里领到了修桥铺路的活,不少年轻的劳动力都出去干活去了,一天工资一块五,工分还有工分,这对于村子的劳动力来说,是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可惜,这不是人人都能干的,只选了一些年轻力壮的劳动力前去,剩下的就留在村子里干活。
顾国强年轻,上了十六也算是个劳动力,本来一开始选上他的,可后来,却被其他人替代了。
为此,他哀怨了好几天。
于是,趁着得了空,干脆在家里睡觉。
可刚躺下,就看见外面一个人影走过,他连忙坐了起来,随后在他妈的喊叫下,急匆匆出了门。
顾国强跟了好远的路,才跟上秦玲玲的步伐。
秦玲玲没走多远,就看见跟来的中二少年。
她脚步停了下来,朝顾国强看过去,似乎被发现了,顾国强摸着脑袋,看着头顶的天空,“哎呀,这天气可真好,转转呗。”
“……”这孩子脑子又坏了。
知道他故意的,秦玲玲也没理他,转身继续往后山竹林去。
顾国强看她脚步那么快,也连忙跟上,好几次秦玲玲回头看他,他又故意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等再跟了一路,面前跟着的人,突然不见了。
顾国强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到秦玲玲的身影。
嘀咕了声,“去哪儿了?”
“找我吗?”秦玲玲从他身后走了出来,面上得意问道。
见被耍了,顾国强没好气的走上前,“你怎么知道我跟着你?”
这孩子估计真的脑子不行了,秦玲玲想。
“你跟我跟的那么明显,我怎么不知道?”
“哦。”
见秦玲玲要走,顾国强连忙跟上,“诶,你要去哪里?”
“没名字让你喊啊?”
顾国强跟在后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嫂子,你要去哪里?”
中二少年低头了,秦玲玲倒是懒得和他计较,“我去砍竹子。”
“那我帮你吧!”
“行。”
这孩子最近其实也没少帮她的忙,虽然每次都别扭的不行,但是看着还是比以前顺眼多了。
只是,一路走来,秦玲玲发现他一直垂头丧气的样子,好奇问道:“怎么了?最近又谁惹你了?”
顾国强摇摇头,“没有。”
“不说我也知道,修水库的劳动力名额被人换了你不高兴是吧?”
顾国强眼睛一亮,惊讶道:“嫂子,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是谁把你这名额给拿掉的。”
“谁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