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恶意。
何川舟说:“所以,每个人还是要学会自己强大起来。”
?
贺决云开车赶回局里。
夜里的街道十分空旷,仅有寥寥几辆车行驶在他们前面,不过合眼休息一下的功夫,熟悉的大楼已经出现在他们眼前。
游戏里的时间快速推进,直接调到第二天的早上。太阳从雾气中冉冉升起,散出一片柔和的光芒。
穹苍跟贺决云走进审讯室,丁希华已经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子对面。
穹苍让下属给自己泡了杯咖啡,虽然没什么提神的作用,但看着就觉得精神。
反正丁希华一直装得礼貌,穹苍索性翘着一条腿,将他晾在对面,先打盘游戏醒醒神。贺决云也被她带得不正经起来,在那儿百无聊赖地打哈欠。
两人都十分缺乏公职人员的正面形象。
丁希华歪头等了他们一会儿,终于开口道:“久仰大名。”
那声音不像是在审讯室里响起的,带着点微弱的电音,还有一些细微的噪音。
穹苍抬头扫了眼天花板,贺决云坐正姿势,提醒说:“他是真人。”
穹苍这才看向对面的人。
丁希华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地微笑,在穹苍观察他的时候,也同样观察着穹苍。二人互相对视,一个饶有兴趣,一个冷漠疏离。
穹苍问道:“看守所或者监狱里,能看三夭的游戏直播吗?”
贺决云说:“你在做梦?”
穹苍把手机盖到桌面上,眼睛紧紧盯着丁希华:“那你所谓的久仰大名,是指什么?我认识你吗?”
“你很有名的。很多人都想要挑战,传说中被解码的感觉。”丁希华身体前倾,拉近了与她的距离,神秘道,“本来我不想参加三夭的这场内测,听起来简直无趣又麻烦。是因为你在,我才会过来。”
穹苍皱了皱鼻子,回忆道:“这话听着好熟悉啊,曾经也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难道你们是朋友吗?”
丁希华摊手。
穹苍又自己否认说:“不,他比你厉害多了。如果你能跟着他好好学习,也许不会那么快暴露。”
丁希华真诚求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我有可疑的?”
穹苍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是吗?”丁希华说,“夸张了吧?”
穹苍惊讶道:“你的演技一点都不好,难道你有在沾沾自喜吗?”
丁希华遗憾道:“那是我面对普通警察的反应,三夭为我做的模型。如果知道对面的人是你,我肯定会演得更像一点。”
穹苍嗤笑出声:“说白了,就是你根本不知道,一个正常人的情绪应该是怎么样的。你不知道一个人在悲伤时,在道德的边缘挣扎时,应该是什么样的表现。你扮得再像一个普通人,你本质也只是一个冷血动物。”
丁希华两手交握,在空中用力一拍,说:“我真喜欢你的这种评价。”
贺决云打了个冷战,骂道:“你特么是变态吧?”
“你们本来就是这样评价我的啊。庸人,最喜欢做的就是排除异己。尤其是对那些特别优秀,特别突出的人,可以极尽残忍。”丁希华不以为意,遗憾道,“本来想陪你们玩游戏的,谁让你们把牌桌掀了。好可惜,最后抓到我的,居然只是那么一个女人。”
被他称作“那么一个女人”的何川舟,此时就站在屏幕之外,冷眼看着里面的男人。
谢奇梦用余光小心地打量她。
何川舟大概是没忍住,面无表情地回应了一句:“我也没想到,让我废了这么大功夫的,居然就是这么一个男人。”
技术员问:“要帮您传达一下吗?”
“不用了。”何川舟说,“我到时候去当面说。”
?
穹苍观察着面前这个狂傲的男人。
他的举手投足,乃至是散漫的眼神,都在展示他的不以为意,证明他并没有在为父亲的死亡做忏悔。
撕开了彬彬有礼的外壳,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似乎天生就没有所谓的感情。
穹苍视线下移,落在桌上。
然而,他的眼神一直在四处乱飘,唯独错开了桌子的中间位置。而桌子正中放着的,就是穹苍刚才随手甩下的文件,丁陶多角度的死亡照片被夹在了上面。
穹苍冷不丁开口道:“你在后悔吧。”
丁希华仿佛听见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你在说什么?你是认真的吗?”“杀了丁陶也许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冲动的事情,其实你很后悔。”穹苍也笑了出来,肯定地说,“丁陶死了之后,你开始回忆你们之间的温情。你发现,被他疼爱,还算一件值得回忆的东西。”
丁希华:“不要做这么无聊的事,穹苍。你这样会让我有点失望。”
穹苍自顾着说:“你把跟丁陶拍过的得奖照片摆在房间里最瞩目的地方,说明他对你的肯定让你很开心。他是特别的。你不是真的没有亲情,你是比较迟钝。等你发现的时候,你已经杀了他。但是你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因为你偏执又自恋。”
丁希华低笑了两声。
“你把丁陶搬到荒地之后,还伸手为他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