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情愿了。
他把手从玉旻手中抽出来,道:“陛下没什么事的话,臣就先回家了,我哥应该还没吃饭……我把饭带回去给他。”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宫?”玉旻道。
明慎想了想,不确定道:“不知道,或许等我的风寒再好一点之后?”
玉旻看了他一眼,忽而再度抓住他的手:“现在立刻跟朕回宫,身体不舒服的话,等御医给你看了再说,要休息多久你说了不算。”
明慎努力把手抽出来,有点无奈:“旻哥哥,我去医馆看过了,郎中也要我在家好好休养的,如果您觉得我在御史台请这么久的假,有尸位素餐之嫌的话,将我罢免也是可以的……”
玉旻的脸色微微变了:“朕不是这个意思。”
明慎嘀咕:“那就是了,您是皇帝,就不用关心我们这些小官请假多久了。”
玉旻坚持道:“外边的郎中能有御医好?你先随朕回宫。”
明慎道:“我在街口那家医馆看的病,老先生之前也是御医,开了方子的。”
玉旻:“……”
明慎又道:“今天窑子也关门啦,您也查不到什么违法乱纪的官员的,还是早些回宫罢,外面人多眼杂,说不定会有歹人。您也是,玟玟还小,外面坏人很多的,万一出什么问题怎么办?”
他又补充:“虽然臣很穷,是有些丢您的脸,但是臣真的很需要这些钱,我……我这就把我的布告都收回来,对不住,旻哥哥。”
明慎看了一眼在一边可怜巴巴的玉玟,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而后回头试探着问道:“那臣……先告退了?”
玉旻的脸色此刻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
明慎偶尔被他凶几次是会变乖,但真要觉得有点委屈时,那也是会生出反骨的。
他何尝不知道这几句话有些刺人?小时候他会直接哭,玉旻还能哄哄,但他现在显然不能哭了,他是个大人了。
明慎闷闷不乐地告退了,又回到了他之前张贴布告的地方,沿路将布告一张一张地收了回来。然而有些奇怪的是,他记得自己明明买了五十张麻纸,可最后收回来的只有四十八张。
或许是被风刮跑了?他想着。
明慎回到家中,发觉霍冰已经回来了,只是在睡觉,他便没有去打扰他,只是让家丁去热了他带回来的饭菜,预备等霍冰起来后一起吃。
他一面盘算着要不要辞退几个家丁,这样下个月他们家发不出工资,一面就有些后悔——玉旻不管怎样都是皇帝了,他虽然觉得自己有点委屈,可他一开始就是想做点事情帮到玉旻,不是吗?
他坐下来打算写一封道歉认错的折子,像以前他们吵架拌嘴的每一次一样,首先让步,结果还没开始写,宫中的人马就到了——
抬来了整整十箱纯金并纯银,珠宝不计其数。明家的前院几乎要被这些东西堆满了,无处下脚。
来读圣旨的是程一多,他清了清嗓子,只简单地道:“阿慎,这些都是陛下赏你的。”
明慎惊呆了:“我,我不用这么多……就算是皇后的份例,也没有这么多呀?”
“是这样的,阿慎,陛下深觉亏待了你,所以决定预支十年皇后的俸禄。本来陛下想预支一百年的,但是动用这么大的一笔银两会被户部注意到,故而先拿来了这么点。”
明慎:“……”
程一多叹了口气:“阿慎,从前你们也吵,至多不过三天就好了。如今陛下当了皇帝,你既要为人臣也要为人后,都不容易,可陛下想明白了他到底要把您当做臣还是当做后,您自个儿想明白了么?”
明慎愣了愣:“我……”
程一多摆摆手:“话说开,阿慎,有些话直接同陛下说便好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养病,我们在宫中等你。”
明慎看着老太监走后,嘀咕道:“我想好好跟旻哥哥说话来着,可是旻哥哥从来不肯跟我多说……”
*
霍冰醒来后,看见满院子的金银珠宝,倒是没有很惊讶。反倒是他一醒,明慎就说着有些疲累,早早的就要去睡了。
明慎道:“哥,那道荸荠饼还有酥黄独你不准吃光了,明天我起来还要吃的。”
霍冰道:“谁跟你抢?我只吃肉,菜都归你。”
明慎便去睡了。
他又做了个梦,梦见小时候他和玉旻吵架的那一回。玉旻心高气傲,喜怒无常,要指望他道歉基本是不可能的,还爱赌气,简直难缠得要命。
他弄丢了他给他雕刻的小鸡——玉旻说是凤凰,玉旻好几天没理他,他摸过去道歉,撒娇,承认错误,无所不用其极,可玉旻也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他一个心急就哭了出来,以为玉旻不要他了,玉旻看他哭了半天之后,表情松动了,俯身把他抱在怀里,又用袖子给他擦掉鼻涕眼泪,道:“阿慎不哭,我不怪你了。”
“不怪你”这已经是玉旻做出的最大让步。玉旻记仇,且有仇必报,是个从来不会谅解人的人,要他不计较什么事,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明慎迷迷糊糊的睡着,忽而觉得有些干渴,一睁眼发觉已经是半夜了。
他有点懊恼自己错过了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