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以至于另外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发言权就被拉着走了。
走到一半,季凉才想起来自己还没给那几个配角做完动作指导。
不过……她瞄了眼面色不虞的芷郁,觉得自己刚才说错话了,是该道个歉才对, 这也是她刚刚为什么没随大流走了的原因。
于是季凉想了想, 拉着芷栖的手说:“栖栖, 姐姐请你们吃饭吧。”
芷栖眼睛弯了弯, 一个‘好’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旁边的芷郁莫名嗤笑了一声。
“姐姐?”男人并不客气的反唇相讥:“我看你没多大,倒是挺能摆前辈的架子。”
。
这个,狗男人。
是哪只眼睛看出来她‘摆架子’了啊?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的尴尬, 芷栖眼看了看两个人仿佛都是那种‘不服不忿’的模样,也明白有些不对劲儿了。
“呃。”她弱弱的说:“哥, 我们凉姐人挺好的,她就是比我大了两岁, 没摆过前辈架子。”
小姑娘软糯糯的话让芷郁脚步一顿, 随后转头看着她。
分明是面无表情,却莫名有种‘告状’的氛围萦绕周身, 芷郁说:“刚刚就是你的凉姐叫保安把我撵出去的。”
而且,还说他是菜鸟,是偷拍。
这些言论让芷郁一回忆起来就有种烦躁的情绪,但他忍了, 没说。
芷栖讶异的眨了眨眼,问季凉:“凉姐, 真的呀?”
“我以为你哥是媒体混进来偷拍的, 面生嘛。”说起这个, 季凉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也没忘了自己刚刚怎么埋汰芷郁的。
思及于此, 女人美眸转了转。
然后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眼神飘忽的短促一句:“不好意思呀。”
这真是教科书一般的‘别扭’道歉方式。
芷栖忍不住有点想笑,连忙在中间打圆场:“哥,那凉姐都跟你道歉了,你就别计较了吧,剧组每天混进来的媒体太多了,工作人员就都有些草木皆兵。”
芷郁听着,表情减缓。
其实并非真的就特别计较那些,只是天生气性大,听了季凉这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也就好了,怎么着也算个道歉呢。
男人含含糊糊的‘嗯’了声,随后一语不发的继续跟着她们走。
只是芷栖在哄完他,又反复横跳的去哄了季凉一句:“凉姐,你别在意啊,我哥哥就是有点小心眼的。”
。
我哥哥,就是,小心眼。
捕捉到这个关键词的芷郁有种想把芷栖揉吧揉吧塞到后备箱里打包带走的冲动,本来微微柔和下来的脸色又黑了。
但及时不悦,吃饭的时候芷郁看着一桌子海鲜,还是带起一次性手套为芷栖剥虾。
小姑娘爱吃海鲜,他动作显然是习以为常的熟练了,很快就麻利的剥好一盘子,而后并不那么温柔的‘怼’到了芷栖面前,硬邦邦道:“赶紧吃。”
芷栖嘟了嘟嘴,默默的吃起来。
俗话说有压迫就有反抗,但芷栖显然是被芷郁‘压迫’惯了,看着他的臭脸也懒得反抗了——同时明显也是被宠惯了,享受哥哥服侍的自然而然。
季凉在一旁看着这兄妹俩跳脱的相处模式,不自觉的就有点羡慕。
原来有个兄弟姐妹是这种感觉,一种……互相嫌弃又互相依偎的感觉,看着芷郁和芷栖的相处,季凉深深的品出来‘血浓于水’这四个字,他们之间的相处虽然伴随着打打闹闹,但一看就是别人无法介入的存在,只可惜她是独生女。
对于芷郁‘小心眼自大狂’的印象,也微微有点改观了。
女人殷红的唇角翘起一个向往的弧度,她手里执着勺子搅了搅桌上的冰碗,想了想笑着对芷栖说:“你哥蛮疼你的嘛。”
“是么?”芷栖抬眸看了眼芷郁,忍不住嘟起嘴巴:“哪有啊,他最爱欺负我了。”
“啧,男生都这样,不会表达。”
芷郁一直垂眸给芷栖处理那些复杂的海鲜外壳,全程没怎么说话,听着两个女人的对话非常不以为然,只觉得有些幼稚,并没有反驳。
——妹妹是用来干嘛的?当时是用来欺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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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今天江祁拍的是连轴转的大夜戏,芷郁好不容易腾出一天的时间,结果等到晚上都没等到人。
一下午就和芷栖和她这名叫季凉的朋友厮混了。
这荒僻的片场没什么休息的地方,回到剧组后,季凉看在芷栖的份上,就把这俩人带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作为剧组里颇有话语权的动作指导老师,还是有权利拥有一个办公室的——只不过季凉的办公室。和其他人的稍有不同。
别人的基本是桌椅板凳,充其量搭一张行军床临时睡觉,然而季凉的高要求高规格愣是把自己临时办公室弄成了一个类似于‘舞蹈室’‘造型室’的空间。
四面墙三面都是大镜子,镜前的栏杆可以压腿做基础动作,地上还有瑜伽垫,一侧挂着不少的衣服和矫正身姿的各种用具。
芷栖客串那两天都是她指导的动作,来过这办公室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