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岂别的话像一个响亮的耳光, 在这个夜晚安静的楼梯间中,突兀又尖锐,让人根本无从掩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如果前面林知梁还能在心中为自己委屈辩解,说她不是那样的, 她只是足够相信他,他说的那种极端情况并没有发生, 至少现在还没有,再给她一段时间,她需要时间来慢慢变好,慢慢的给他更多信任。
然而梁岂别却说他从来不准备放她走,想都没想过。
原来委屈的人是他。
林知梁以为自己给了他忠诚和爱,她只求自己做到位了,自己不愧对良心,却不对他有要求, 无论她是不是对自己没有足够的自信, 还是莫名其妙的相信他能约束的了自己。
可这对他来说公平吗?他的霸道、自私、说一不二都被她所包容, 却不知道她的底线在哪儿, 如果有一天肆意妄为惯了的巨龙不小心踩到了她的禁区, 那双大爪子不小心碰伤了她。
林知梁就算离开也能把所有责任全都推在他头上, 因为她什么都没做错过,对他包容又放纵, 一切都是他的错, 到那时候他的千百般错都会被翻出来成为责任。
留下巨龙一个人悔恨却又委屈。
他现在在请她拿上一条鞭子, 教训他看管他, 因为他能承受被抽打的痛,却不能承受有一天她因为自己做错事而离开。
这对林知梁来说很难,因为她从来只擅长鞭策自己,不擅长对别人有所要求,她怕自己的期望加在别人身上会使得他太过负累。
梁岂别说的对,在任何关系中,林知梁都很难做到依靠别人,她独立太久了,在面对梁岂别这样强大的男人时,她甚至更加戒备起来,时时刻刻要求自己比以往更独立。
为了证明她不是倒贴进豪门吃软饭的。
害怕自己丢掉独立和事业的光环以后,会被梁岂别厌倦。
她觉得自己要非常努力,才能让他值回票价。
甚至于有意划清一些界线,比如坚持不肯去住他的家。
或者说林知梁只是不相信梁岂别对她有多在意,爱的有多深,也就是普通的爱罢了,时效不一定有保证,也不一定是不可替代的那种。
这确实是她的问题。
“对不起……以前我没想到那么多……”林知梁哑涩的开口道,发现了他们之间的问题,却一时不知该怎么解决。
梁岂别一抬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放在了楼梯的扶手上面,林知梁坐在窄窄的扶手上,脚碰不到地面,坐的并不安稳,可男人站在她的身前,一双手扶着她的腰,她也就安稳多了。
她高了许多,几乎能面对面的直视他的眼睛,黑暗中只有两个人的眼中才有两簇火苗。
梁岂别看着她说:“只有我在霸道的对你宣誓主权,占有你的全部,不允许任何人伸进我的领地里哪怕一手指头,但你倒是大度的随时可以离开成全我和别人?”
“……”林知梁无言以对。
梁岂别凑过来亲了她的嘴唇一下,说:“你的胆量呢?不足以让你大胆的把我完全据为己有了吗?怎么只有我在征伐你,你也冲我来啊。”
林知梁有些脸红了,不知道是为了自己的难堪还因为他的温柔,她拧了拧眉,眼睛里湿润无措,“可以后呢?……你现在是这么说,等到我管着你了,你没准儿又嫌我烦了,我太粘着你你肯定也……”
“不用客气,你有多少只管冲我来。”梁岂别打断了她的话,一字一句清晰道:“烦了我就发发牢骚,有什么可怕的?你不需要总是顾忌我的感受,对我……你可以放肆一点。”
梁岂别握着她的一只手,往自己后腰上面拉,让她环抱住他,“我都这么手把手的教你欺负我了,你好好学不?”
林知梁望着他,微微的笑了,嘴角有些发抖,她就抿紧了嘴唇。
梁岂别这样,真是她见过一个男人最体贴的样子了。
她慢吞吞道:“我胆子其实一点都不大,对你的干脆早就用完了,我可能学得很慢啊。”
知梁说着话,不知在想什么,大概是扶手太窄坐得不稳,无意识的伸出一条腿来,穿过梁岂别的腿间攀附着他的大腿来稳住自己。
这个动作却奇异的安抚了男人,他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男人放在她背上的大手慢慢朝上,贴合着骨肉之躯去感受她拥有着动人起伏的肩胛骨,两人面颊相贴,男人在她耳边发出低沉缓慢的轻语:“我一点一点的教你。”
这个月夜里,昏暗潮湿的楼梯间里忽然散发出暧昧的气息,黑沉沉的密封空间也显得并不可怕了,低声的说话和笑伴随着,衣料摩擦的声音也在温吞响起。
林知梁坐在楼梯扶手上面,坐的久了挪动了两下,就从拐角的平直处滑到了旁边下楼梯开始倾斜的角度上。
本来她抬了抬屁股正要挪回去,结果男人发现了她的意图,直接抬手卡着她的肋骨抱着她放在了旁边下滑的扶手上,扶着她朝下滑。
“……”林知梁不知怎么说自己并没有要滑扶手的意图。
“你知道什么叫好听的话吗?”她还没出声,梁岂别淡淡的开了口。
他低着头,站在楼梯扶手边上,一边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