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伊说的这些, 笑娘都不知道。不过齐司音如果真的改嫁了的话,她倒是很欣慰。
司音才情无双, 成婚前也是对人温婉而笑的女子,可是嫁入到萧家以后,表情越发木讷,最后竟似木头雕刻的一般。叫以前知道她的, 看着便心生叹惋。
只是她嫁人了的话,却不该这般招摇, 若是被萧家知道了, 依着萧月河的心性, 该如何发作报复这弱女子,可就说不好了啊!
从父亲的庄园上回来,晚上王府吃的便是笑娘从庄园上带回的鸡,整只的用红蘑炖煮,再加上山药块和香葱,喷香的砂锅端上后, 满鼻腔的香味。
霍随风吃了几口道:“岳父虽然不善种植, 可是鸡鸭一类,养的极好。”
笑娘一边舀汤一边道:“能不好吗?那鸡在庄园上不光吃蚂蚱, 还吃整粒的稻谷,个个养得膘肥体壮……”
说了会闲话后,笑娘自然将话题引到了齐司音的身上,只说了听闻她改嫁的事情。
霍随风倒是一脸泰然,似乎并没有惊讶的神色道:“嗯, 这事我听说了,也是我准的。”
笑娘听到这里一愣,道:“你准的?难道她嫁给了你的哪个幕僚不成?”
霍随风夹着鸡肉咬了一口道:“孟奎这几日没来应差,就是回家准备婚礼的事宜,你是他的主母,也要备一份贺礼让人送去才好。”
饶是笑娘聪明,也愣了一下,没有琢磨出两者的联系。
在她看来,齐司音才情逼人,就算改嫁,也要嫁给个斯文的文人才对,她跟那个做饭不洗手的粗人孟奎,可是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所以听到这,笑娘微微蹙眉,试探道:“齐司音……嫁给了孟奎?”
霍随风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叫寒烟递香蒜油碟子过来。
笑娘这下可吃不进去了,只觉得好好的一个女子,却如此命运多舛,怎么偏又改嫁给了一个莽夫?
她问霍随风,是不是那孟奎当初借着护送齐司音离开的光景,做了什么说不得的事情,搞得齐司音被逼无奈,才改嫁给他的。
霍随风挑了挑眉:“我虽然是上司,可也不好问他俩怎么结下的私情。不过孟奎当初领她来见我,告知婚事时,我看没看见那位齐小姐不乐意。”
也是,依着霍随风记恨萧月河的光景,当然不会放过这等子亲自往萧月河脑袋上戴绿冠的机会。
自然是乐不得地准了齐司音和部下的婚事,将萧月河的绿云压结实了。
孟奎一直负责王府的守卫,是霍随风信任的心腹,不管怎么样,他若真成婚了,笑娘的确该精心备一份礼物。
所以第二日,笑娘命人开了私库,按着齐司音的肤色气韵,选了十匹花色雅致的锦缎绸布,又备了两副黄金镶嵌宝石的头面,外加一床锦被给孟奎府上送去了。
只是那齐司音与她也算是故交,她总要去看看故人是否安好,便将贺礼亲自送去了。
孟奎现在的府邸在凤城北门胡同里,乃是现在追随萧家去了申都的原兵部侍郎的府宅。
院落不甚大,但是门前的石砖都是重新铺设过的,大门上的朱漆也是原来那位兵部侍郎叫人粉刷过的了,门上贴的喜字还没有揭下来,从院墙探出的蔷薇花枝,都透着新婚的气息。
当跟车的小厮叫门后,不一会的功夫,梳着新妇发誓,头插红花的齐司音便带着丫鬟从门里出来,恭迎王妃了。
笑娘上次见她时,她的脸上还不见血色,满是憔悴气息。
而今再看,似乎脸蛋上长了些肉,看着风韵了些,整个人的气色也好很多了。
如今再见,她已经嫁为他人妇,看向笑娘时,难免带了些局促之色。
笑娘见她不似被强迫的样子,自然将心放下了一半。只是开口恭贺她新婚新禧,又命仆役搬下装着布料的箱子,将各色贺礼抬入府里去。
待入了厅堂,齐司音亲自摆设茶具,为笑娘沏了香茶品酌。然后缓声道:“我夫君最近应了王爷的新差,入了军营做骁骑营的统领,须得晚上才能回府,待得他休沐,我们夫妻再去王府,亲自答谢王爷与王妃的厚爱。”
她礼节上一向严谨周到,行起茶道来,手腕翻转行云流水,俨然是行家。
这样有情致的女子,却嫁给了莽夫孟奎,这种违和感真叫人挥之不去。
于是笑娘委婉地问了下二人是何时定下亲事的,可有什么受了委屈之处,如若是孟奎哪里做得不好,尽可以告知,她笑娘绝不会偏袒着孟奎的。
齐司音虽然在萧府里是表现的木讷,实在是因为婆婆凶悍,小妾嚣张,而丈夫萧月河又冷漠至极的缘故。
她这么冰雪聪明的,怎么猜不出笑娘的言下之意。
不过王妃为人的方正,倒是让她心里一暖,笑着道:“孟郎为人虽然看着粗糙些,可是心底最好,怎么会给我我委屈呢?当初他看我随身的行囊里包着一套破了的茶具,问明乃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后,便寻了位民间修补瓷器的师傅,替我将那瓷器补好了。他虽然不曾读书,可是其心赤诚,有那么心细……在我眼里,比饱读诗书之士还要强上些……”
笑娘听得心里不由得竖起大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