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臭孩子,一点也不贴心。
夜晚夫妻俩躺在床上说起白天的事情,蔡秀萍用手肘撞撞丈夫,“你说你爸妈当初的存单上有大几千块钱,要不你弟也不会买那么多肉还有鸡,他家的伙食真是不错。”
“瞎说,我爸妈那点工资不吃不喝也存不了多少钱。虽说他们省吃俭用,每月也没有多少节余,每个月爸妈都会给咱家孩子花点钱。你仔细算算,他们能存多少钱。我弟今天买这么些也是招待咱一家人,你以为他能天天大吃大喝不成。”沈清杰也不是傻子,虽然爸妈的存款,他没有具体数字,但是也能知道个大概,肯定没有多少钱。
要真是有个万儿八千的,他也会郁闷,也会觉得爸妈太过偏心。
人心都是自私的也是偏的,他也有自己的小家庭,弟弟再亲能亲的过自家的亲儿子亲闺女还有媳妇儿。
父母也不算偏心,弟弟下乡插队在农村,一年就十几二十,顶天了能有五十块的结余就非常了不起。
生活工作都很辛苦,一年累的半死不活,吃的也不好,爸妈多心疼一些也是正常的。
他们也没有偏的太过,家里的房子他也有分,最好的厢房给了他,老弟虽然多分小半间,可是老弟分的是倒座房。没有他的房屋好。
沈清杰心里自然有本账,只是不想赤.裸.裸的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别人:泛指自己意外的任何一个人,包括妻子。
“那倒也是,不对,既然不多,你爸妈怎么不光明正大的告诉你,给了你弟多少钱。”
蔡秀萍内心的那口气,还无法找到出口,一直堵在心里。
“告诉你,哪怕是存单上只有一块钱,你一样也不会舒服,何况存单上也不会只有一块,说不说结果都一样。”枕边人是个什么性格,他难道还不清楚。
“你什么意思,是说我小气……”蔡秀萍气的使劲拍打丈夫。
“没有,你是为咱家好,但是适当的要大气一些,我弟弟不是外人,他是我在除了你和孩子最亲的亲人。
我不要求你待他像对待你娘家的弟弟妹妹一样。但求你看在我对你弟弟妹妹好的份上,对他好一些,爸妈是给小和多留了一些钱,但是我们在父母身边,孩子们就近得到的好处也不少。
咱俩结婚时,又是手表又是自行车,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小物件。结婚时办的席面,给你娘家的彩礼,那都是我爸妈拿出来的钱。
从我工作到结婚,我没有给过父母钱,除了他们生日,我会买上一份表示心意的小礼物,再也没有给过家里一分钱。
反之,老弟比我小好几岁,他下乡的时候,也就十七岁不到。刚读完高中,他下乡插队,生活工作非常艰苦,但是他很懂事,从不让爸妈给他寄钱寄票,最多是嘴馋让妈给他做些好吃的寄过去。
先是我妈生病,也花了一些钱,后来又是我爸生病花了一些,能剩下多少。我弟结婚生孩子,还有给弟妹家的彩礼都需要钱。
爸妈留给我弟的钱,还没有花在咱家的多,你想想后来咱俩分配到宿舍以后,爸妈也给咱家买的家具还有小物件,那都是需要钱需要各种票的。他们真没有偏心,要说偏心,反而是偏心了咱家。”
说的是语重心长,他希望媳妇儿能明白,爸妈算起来真没有偏心老弟。
他也是一边和媳妇儿说,一边在心里捋,捋来捋去,自己也算的明明白白,原来爸妈真没有偏心老弟,反而感觉偏心他的小家。
自认想明白的沈清杰,羞愧的出了一身冷汗。
过了许久,他听到极小的声音说,“算下来你弟确实没有占便宜。”
蔡秀萍也略微粗粗的算了一下,公婆确实没有偏心小叔子。
算明白以后,堵在心里几年的那口气,瞬间消散,不知道飘到哪儿去啦。
已经进入到冬月中旬,沈清和想着自己做点什么,回城没有安排好工作的知青们,有手艺的,可以去到居委会申请 ,接些活,摆个小摊子赚点散碎钱补贴家用。
原主读书时成绩好,妥妥的学霸,一手书法也写得不错。
沈清和想来想去,自己能做的事情就是写对联,摆摊子卖对联。
过年期间摆摊只要不是卖些不能卖的商品,基本上没有人管。
沈清和去到居委会申请过,过了下明路,以后有事也能说的清楚。
最近买了不少红纸在家里一天写到晚,几乎不停歇,写好的摊在一边晾干。
如今家里对联成灾,两个孩子也跟着在边上认字。爸爸反复教,他们就跟着反复学习。
沈清和自己的毛笔字写的比原主好很多倍,融和原主的记忆,写的字也有原主的痕迹。但是更有风骨,苍劲有力。
脑子里的过年对联多,沈清和搜刮所有能搜刮的,准备多写一些。
他是打算带着媳妇儿还有老岳父一起摆摊赶集卖对联,帝都郊区郊县,到处跑。赶集去卖对联,如今农村条件比以前好了很多,大家过年时,也愿意花点小钱,装扮一下自家大门。
还有年底的婚事喜事多,买对联的也不少。
腊月初,沈清和就打算先去农村试试水,赶集试试,看看能不能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