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不明白。
为什么叶维清的古董花瓶, 会出现在Q-one的宣传海报上?
周围的警察们还在询问有关古董被损坏的事情。
趁着景恒有空的时候, 秦瑟问他:“你知道维清多久前拥有了这个花瓶的吗?”
“叶董自己没有说。”景恒道:“不过, 我听说他是前年买到它的。”
前年。
那么说,去年Q-one拍摄这组照片的时候,东西应该已经在叶维清的手里了。
秦瑟觉得还是要问得清楚点, 追问道:“你确定这个花瓶, 世上只这一个吗?”
“对啊。”景恒惊讶地笑了笑:“这种东西都是古代留下来的。这种在当时都是很稀有的贵重物品了,传到现在能够现存的, 能一个都不错了。这种东西都是有专家鉴定过的。叶董拥有它之前,它是属于一位收藏家的。肯定没错。”
秦瑟笑着谢过了他。
就在两个人打算各忙各的,看看宾客们有谁需要帮助。
这时候响起了一位年迈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这个瓶子啊,是假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 刚好周围很静。所以屋里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对话。
大家循声看了过去。
有和他同桌用餐的客人认出了他:
“咦?那不是叶太太的外公吗?”
“对对对。好像是姓柳?柳老先生。”
此时柳筠德正站在被警戒线围起的那堆碎裂瓷器旁边。
他指着那古董花瓶的碎片道:“这瓶子是假的。你们可别弄错了。”
有警官忍不住过来和他说:“但是那瓶子是叶董事长收藏的。他的东西……”
“就是假的。”柳筠德断然道:“我不管这个是谁的瓶子。反正,就是假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正确,柳筠德蹲下.身子, 伸手打算捏起一块碎片。
有鉴定科的警察抬手拦住了他。
一位警官朝着鉴定科同时点点头:“让这位老人家说说看吧。”
鉴定科的那位这才松开了拦阻的手。
只不过, 他依然坚持着让柳筠德戴上手套,才准许他去碰那些碎片。
“你们看看这里。”
柳筠德捏着两块碎片,努力把它们往两边举着,好方便渐渐围观过来的人们都能看到它们的样子:“这两块碎开的地方,看这个瓷的颜色。虽然是仿旧了的, 却还能看出来一些细白的‘杂质’对吧?这里就是最明显的作假的漏洞。”
虽然他这么说了,可是大家茫然地看着那些裂出的开口,愣是看不出他说的细白杂质在哪里。
柳筠德继续让大家去看碎片上面的花纹:“大家瞧瞧, 这些花纹的样子。你们来看看这个颜色,有没有觉得这块颜色不太对?明明应该是青花瓷。这青色却有点发暗。正儿八经宋朝青花瓷是不可能这种蓝色的。”
即使围观群众里大部分人还是看的一脸茫然。
但这次好歹是有点识货的了。
“对。”有位耄耋老翁捋须叹道:“这个青花颜色不太准。我有见过正儿八经的,颜色比这鲜亮!”
有了第一位勇于开口的,就有了第二位,第三位。
没一会儿好几个宾客都帮忙作证,这个颜色是不太对。
“这个东西啊,它是假的!”柳筠德说着,把那两块碎片放到了它们原本待着的地上的位置。
景恒和秦瑟也在围观群众之中。
景恒之前因为弄坏了叶维清的东西,赔了也买不回来一样的古董而愧疚得难受。
他早已脊背湿透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听说东西是假的……
景恒忙走出人群问柳筠德:“柳老,这话可当真?”
他又朝向诸位警官:“我可以保证借来的叶董的东西是真品。如果碎了的这个不是真品,那么真的去了哪里?”
警官们开始轻声讨论起来。
那位张警官问柳筠德:“您老的话可做的准?”
“当然准。”柳筠德手背在身后,非常自信:“刚才那几位老兄弟不也证实了我的话?”
虽然他的话很让人信服。
可是,他并非是实打实的专家。
这样随口几句,别说没办法让警方作为呈堂证供了。就是出了门随便从路上找几个人来,费尽唇舌说得再多,也不见得会相信他这几句话。
“您有什么证件可以证明您所说的话吗?”张警官无奈地问道。
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警方也希望事情能够有个确切的可靠的消息来源。
倘若这位老人家可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们甚至可以找他配合调查。
如果老人家没有什么证据表明自己的证言是确实有效的。那么他们不能完全相信这东西是假的。就要兵分两路。
一路按照东西是真的来继续调查。另一路则按照东西是假的来继续调查。
柳筠德很认真的思考了下。
“有啊。”他说:“我有办法证明我说的是真的。瑟瑟啊!”
最后仨字儿他是朝着人群后面,挤不过来的乖外孙女儿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