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维清来的时候, 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秦瑟被姑姑护在怀里, 身上沾了好多玻璃渣子。
那些衣服上的碎玻璃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刺痛了他的眼。
“怎么回事?”叶维清快速过来,拉住秦瑟的手,左看右看地打量着, 急切着问:“要紧不要紧。”
秦瑟轻轻摇头:“我没事。”
“想知道是怎么了,不如问问那个恶毒的女人吧!”叶立杨没好气地道。
赵岳华这个时候也已经跑了过来。
他扶住妻子的肩膀,轻声宽慰几句,又和叶立柏道:“大哥, 不是我说你, 做事总要有点分寸,谁亲谁疏总得弄个清楚明白。”
叶立柏想要握住陆媛的手, 但看她满脸满手都是血,也不知道握住哪里会不让她疼, 只能在旁边干站着。
“妹夫你什么意思!”他不悦地反驳赵岳华:“你是说媛媛还不如那个黄毛丫头重要?”
不等赵岳华回答,叶立杨已经快言快语怼了回去:“瑟瑟自然是咱们叶家人。至于那个女人, 告诉你, 只要我活着一天, 她都别想进叶家的门!”
叶立杨好歹是叶立柏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也是他从小疼爱着的妹妹。
见她这样, 叶立柏虽然心里有气, 却也没有和她多说什么。
“先把媛媛送到医院去吧。”叶立柏侧头和叶枫说:“你去叫车。”
“我不去医院!”陆媛伸手拉扯著叶立柏:“我要查监控!查监控!是她!”抬指指向秦瑟:“她踢了我, 我才倒在玻璃渣上的!”
秦瑟就算做了, 也绝不会承认。决定一赖到底:“陆小姐很会血口喷人啊。你有那么多心思做点什么不好, 整天算计人。”
大家望着柔柔弱弱的秦瑟,再望了眼撒泼乱喊的陆媛,谁也不信陆媛。
更何况,调监控?大院儿内部是没有那种东西的。这里守卫森严,闲杂人等一概进不来,那东西从来用不着。
再者老爷子不喜欢日常的一举一动都被拍下来,更是不让人在家里装。
陆媛还在嚎叫着乱踢乱喊。
忽然一道声音在旁冷冷地响起:“你说瑟瑟踢了你,那她踢了你哪条腿?”
这声音分明是叶维清的,又不像是叶维清的。只因那话语中的森然和冷厉是从来不曾出现过的。
陆媛疼的难受没有多想,当即抬起右腿:“她踢我脚腕上了!”
话语声刚刚落下。
突然,极致的痛苦从她小腿传来。
陆媛一声尖叫后,所有话语堵在了嗓子眼儿里,喊都喊不出来。
因为太疼了。
她甚至感觉到骨头断裂的刹那,有无数碎骨四散扎到肉里。
巨大强烈的痛楚之下,她几近昏迷。偏偏又没晕过去,只能在这样**无法承受的苦楚下粗粗喘着气。
“你个混小子!”叶立柏抬手就要去扇叶维清。
叶维清轻轻一闪,躲过了那震怒的一巴掌。
“怎么着?心疼了?”叶维清唇角勾起讥嘲的弧度:“她一次次找我妈的时候,你不生气。她害瑟瑟的时候,你不生气。现在她不过是摔了一跤而已,你就心疼了?”
听他提起亡故的母亲,叶立柏顿时感受到身体仿佛被抽了力气,那巴掌就没能再次扬起。
“好好的提她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想告诉你,凡事留个底线。”
叶维清缓缓说着,猛地出脚如电,在陆媛刚刚断裂的腿骨处又踢了一脚。
再次剧痛袭来。
这回陆媛总算是哭出了声。只不过嗓子哑了,哭声吱吱嘎嘎地很难听。
“我们走。”叶维清从姑姑手中夺过了秦瑟,揽住她的肩往小楼里去。
叶立杨和赵岳华担心秦瑟,快步跟在了他们后面。
叶立柏看着两个年轻人的背影,气极。
“小枫!叫救护车了没?”他急急说着,来回走 了两步,撇脸对陆媛道:“维清……就算了。秦家那臭丫头,我一定要让她进牢里去!”
叶枫抬手止了叶立柏。
因为心疼自个儿的妈,此时叶枫眼里有泪花闪现,却还是毅然决然地拉住了叶立柏。
“我妈自己跌倒的,和别人没关系。”
陆媛疼得嗷嗷直叫,抠住叶枫的手臂,冷汗直流:“什么没关系?那个臭丫头我要告,那个混小子,我也要告他!”
“你告他什么?”叶枫愈发地不耐烦了:“你想害他媳妇儿,他只是踢断你一条腿而已,够轻的了。”
顿了顿,他的声音更加生冷:“你如果不想丢了这条命,就消停点吧!”
叶枫是真的搞不明白。
叶家人其实已经很心善了。他妈只是没有那个名分而已,但是,吃的喝的用的,哪一点少了她的了?
偏她不知足,一次次往枪口上撞。
“别叫了!”阵阵哀嚎入耳,叶枫把陆媛搂得紧紧的,口气不善:“你少闹腾不就没事了?再叫我也不管你把你丢这儿。”
“我要那狗杂种……”
“你有完没完!”
叶枫怒吼一句后,松开手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