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舒窈这话,涂姣的脸色白了一白,笑得很勉强:“这又何必有劳贵妃娘娘大驾……此时交由我同德妃姐姐来处理便是……”
闻言,顾舒窈不屑地笑了笑:“要不是你和德妃无能,本宫又怎么会亲自出马?”
说完这句,顾舒窈即刻下令:“晚晴!传本宫的令下去,将今日所有在后花园的人统统传到景阳宫来!另外,传召太医院原判齐志扬、内务总管李德生,命他们将这一个月来熙嫔的医案同整个后宫上下取物记录一同带过来!还有……”
顾舒窈一口气吩咐了这许多任务,晚晴得令,立刻下去安排。
目送了晚晴出去,顾舒窈方才在归念梅床边坐下。
扭头看了一眼归念梅,顾舒窈在她盈盈的泪光之中,和声同她道:“熙嫔你放心,这次,本宫一定会替你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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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顾舒窈手里没有实权,但是她是贵妃,身后又靠着席家这老大的靠山,宫里的人不敢不听她的差遣。
不一会儿,顾舒窈安排下去的事情就都齐了。
今日所有去了后花园的妃嫔、宫女太监们统统都来到了景阳宫里,听顾舒窈下一步的吩咐。
作为来自现代的人,顾舒窈看过许多宫斗宅斗、电视剧,深知后宫女子为了争宠用的那些手段,先从归念梅的医案入手,查看她每日喝的安胎药方子,然后再查看这一个月里宫里各个妃嫔在太医院和内务府领用的东西,细细追查,当日便从这些记录当中查到了蛛丝马迹!
将手中的册子往德妃面前一捅,顾舒窈厉声质问她道:“德妃!你这一个月里从太医院领取了不少的红花和麝香,是要做什么?!”
被顾舒窈这么一呵斥,德妃眼神有些闪躲,但仍故作镇定道:“回贵妃娘娘的话,臣妾这几个月来小日子都不准时,淅淅沥沥的也总是不连贯……臣妾听闻红花和麝香有活血化瘀之效,对痛经有帮助……所以就寻太医要了些儿。”
“你要的可不止一些儿呢!”顾舒窈冷冷一笑,然后拿起册子,读起上面的记录来,“六月初七,永和宫领用红花七钱、麝香五钱;六月初九,永和宫领用红花九钱、麝香八钱……”
永和宫乃是德妃的居所,能以永和宫之名义领药的,也只有一宫之主德妃了。
随口念了几条记录,顾舒窈猛地一下将册子摔在地上:“你这前前后后的领了快大半斤的红花和麝香了!你敢说你没有不良居心?!”
德妃被顾舒窈这话说得一噎,好半响才挤出了一句话:“臣妾冤枉!”
这时候,一旁的涂姣出来替德妃说话了:“贵妃娘娘,永和宫里也不仅仅是住了德妃姐姐一个人,还有王贵人和邓答应。兴许这半斤里,有好几两是她们领用的呢?”
涂姣这话把德妃给点醒了。
忙不迭地点着头,德妃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这些红花麝香也不止臣妾一个人用,王贵人和邓答应都有一起用的!”
顾舒窈当场就被逗笑了:“你们永和宫风水还真的是奇特噢~~一整个宫的人都月经不调的?这红花和麝香,可是后宫之人人人避之不及的,你们可好,还要了这么多!不明白的还以为你们要拿去煮饭吃呢!”
“贵妃、贵妃娘娘您说笑了……”德妃干巴巴地回了顾舒窈这么一句,马上看向王贵人和邓答应:“你们俩还不出来替本宫解释一下!”
被一宫主位如此吆喝,王贵人和邓答应哪里敢不从,各自起身,朝顾舒窈跪下:“回娘娘的话,这些红花和麝香,嫔妾都有用。”
从德妃这一系列令人窒息的操作当中,顾舒窈已经基本确定归念梅的流产和她脱不了干系了。
顾舒窈也不现场驳斥她,只等晚晴处理好自己吩咐下去的事情,再做下一步动作。
不一会儿,晚晴回来了。
对着顾舒窈行了个礼,晚晴朗声禀报道:“回娘娘的话,熙嫔今天和昨天喝的安胎药的药渣都查过了,确有红花和麝香在里面。”
顿了顿,晚晴又道:“德妃娘娘的猫儿雪球,奴婢也细细地检查过了。奴婢发现它的毛上沾有一些银色的粉末,便弄下来让齐太医看了。齐太医说,这是一种能让动物发狂的粉末,应当是从西域进来的。”
顾舒窈一听,笑了:“哎呀,怎么这么巧呢德妃?你爹爹是河西节度使,没少给你捎带西域的新奇玩意儿吧?”
都到这个份上了,德妃仍在嘴硬:“西域的东西,可未必就是我的!”
这时候,归念梅身边的大宫女香玉确认了贵妃的确是在给自家主子出头,突然唤了一声“贵妃娘娘您可要为我们家主子做主呐!”,扑到顾舒窈脚边跪下了:“娘娘!方才在后花园里,奴婢瞧得真切,这猫儿雪球虽然扑到了咱们家主子身上,但是主子也不过是晃了晃,并没有倒下……是、是德妃娘娘推了主子一把,主子这才摔到湖里去的!”
“哦?”
顾舒窈挑了挑眉毛。
德妃闻言勃然大怒:“血口喷人!你是哪里的奴才!居然敢污蔑本宫!”
香玉既然豁出去了,干脆就把事情全都说出来了:“而且一开始我们主子并不想到湖边去赏荷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