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知道,这件事是出自谁的授意。
老师是陆明宴找来,假如没有陆明宴首肯,她怎么敢?
兴许是于望舒在他们补习的时候,过于信任,从未走进去抽查过一次。书房门一关,外面不知道里面的事。才开始他们还很警惕,做一些不容易发现的小动作,后面逐渐肆无忌惮。
就比如今天。
陆宝儿在书房里面画画,画笔画纸颜料等作案工具一大堆,于望舒忽然推门进去,她们根本来不及收,人赃并获,逮个正着。
陆明宴从商,有些应酬在所难免,这一夜他凑巧不在家,参加一个饭局,在外吃过了晚饭,回家比往常要晚两个多小时。
进门便发现家中气氛似乎不对。
于望舒冷脸坐在沙发上,陆宝儿站着,垂头低眉,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陆明宴将外套递给佣人,走过去,挑眉问道:“怎么了,宝儿你又惹你妈妈生气?”
陆宝儿哭丧个脸,抬头看陆明宴,双眼眼泪汪汪,瘪嘴道:“爸爸……”
于望舒的轻飘飘看去一看,虽什么也没说,却也让陆宝儿瞬间门闭上了嘴巴,半个字不敢多说。只能眼睛拼命眨啊眨,试图给陆明宴传递信息。
陆明宴轻挽衣袖,走上前:“闯祸了?”
于望舒先没理他,而是转头对陆宝儿:“时间门晚了,你上楼,让阿姨带你去洗澡睡觉。”
陆宝儿吐吐舌,暗地里给她爸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一溜烟跑走。
如果陆明宴这时候还看不出于望舒是在生他的气,那就枉费他和于望舒结婚了那么多年。
“怎么了?”陆明宴迈着步子走至于望舒面前。
刚才有陆宝儿在的时候,于望舒还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以免吓到了她,现在陆宝儿离开后,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她和陆明宴,于望舒冷下一张脸,别过脸,并不看陆明宴。
“在生我气?”
陆明宴不明所以,轻挑眉头,他在于望舒身旁坐下。一身衬衫西裤,穿在陆明宴身上时,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禁欲感,是于望舒最喜欢的装扮。可现在于望舒看都懒于去看他一眼。甚至陆明宴去揽于望舒的肩,手都在半空中被拍掉。
“你暂时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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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这些年,陆明宴一直对于望舒很是爱护,基本事事都顺着她,因此,细想这几年,两人在一起时,似乎都没怎么真正意义上的吵过一次架。
自然,婚姻生活里总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事,会惹得人不快,但于望舒自认不是那种上纲上线不懂得体谅的人,陆明宴该弯腰时也总对她一个人弯腰。总的来讲,两人还是很合拍。
但是,于望舒万万没想到,陆明宴居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家教老师来补习多长时间门了?去年冬天到今年,竟然那么长的时间门她都没有发现!
这几年,于望舒从没有这样生气过。
转头,于望舒看向陆明宴,一双漂亮至极的眼眸难得的带着火气:“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回答我,是不是你授意高老师放任陆宝儿在补课时间门做别的?”
陆宝儿的家教老师姓高。
如果没有陆明宴的点头授意,家教老师根本不可能敢这么做。
陆明宴这才知道于望舒到底在气什么。
嘴角微弯,回答道:“我以为你很早就能发现。”
结果她居然说放手给家教老师就真的放手,这么长的时间门里,竟一次都没有去书房看过,果断得出乎陆明宴意料。
被发现也是料想中的事,见于望舒这样生气,他轻声安抚:“学习成绩好不好,有什么重要?只要她开心就好,其他不必勉强。”
他不说还好,一说于望舒更炸。
这就是什么?
慈父多败儿!
“学习成绩不重要?那什么才重要?!什么阶段做什么样的事,现在她正是学习的时候,你跟我说学习不重要?”于望舒简直气笑:“现在不学习,以后想学都晚了!”
陆明宴坐在原处,并不在这时候反驳于望舒。
在外风光无俩的一个人,在家中,被妻子横加指责,却未曾有丝毫的生气。
只不过在于望舒气怒之余忽然咳两声后,眉目微动,开口道:“生气归生气,但是注意身体,别气坏了。”
这一阵换季,于望舒有点小感冒,喉咙不太舒服,陆明宴一直惦记着。
他不说还好,这样一说,于望舒便忽然感觉喉咙更痒,没忍住,又开始咳。
陆明宴伸手,一只大掌轻拍她的
背。
于望舒想躲,没躲得开。
喉咙痒时,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实在难受。
好不容易终于止住,话被打断,也再继续说不下去。
于望舒抬头,看向陆明宴。
几年过去了,他依然还是那副模样,甚至因为年龄的增长比几年前更多了一分沉稳,俊美非凡,让人见之怦然心动。
但这并不能成为于望舒立刻就原谅他的理由。
她抬眸看陆明宴,已没有像刚才那样心情起伏,却仍是气怒未消。语气未见得比刚才更好,声音倒是比刚才轻了不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