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卫国做倒爷赚了不少钱, 在县里买了两套房子,提前给两个儿子买的婚房, 他出钱在上河村盖了两层楼房,算是十里八村独一份。
这两年他走南闯北长了不少见识,发现大城市过节日喜欢用五彩斑斓的彩灯做装饰, 为此他动了不少脑筋和彩灯场搭上关系。灯泡、灯冒、灯线分开生产出来,需要许多人把灯泡扣在灯冒里, 灯线组装好, 把组装好的灯泡灯冒按在灯线上,耗费时间多,每到过节期间,需求量特别大。
经济发达的城市要付的人工费特别高, 但是农村不一样,农闲大家待在家里无事可做, 有钱赚大家肯定愿意做。他和厂子负责人谈好, 找小舅子看合同有没有问题, 有没有存在纠纷,并拜托小舅子给他做担保, 确认无误签立合同。
吴卫国包了一辆大卡车,把零件运回上河村,当场教他们如何把零件组装成一条几米长的彩灯。
吴卫国拍着胸脯保证:“灯泡按斤称算钱,灯线按把数算钱,交货后检查没有问题,当场给钱。我也是寻思着大家在家里没事, 和安西跟彩灯厂谈合作的事,想让大家在农闲时多挣点钱。”
村民们凑趣道:“敢不给钱,让你妈把你撵走,媳妇、孩子留下。”
吴卫国连连讨饶,求大家别处馊主意,“就怕妈哪天不高兴带着媳妇、儿子去小舅子家,我追去只能被揍,有一厂子工人做后盾呢!”
引来大家哈哈大笑,当着吴卫国的面怂恿林凤带着女儿、外孙走,急的吴卫国直跳脚,威胁大家再敢怂恿,扣大家工钱。
大伙儿笑闹之后言归正传,小伙子在村里住了□□年,这份信任还是有的。吴卫国说完就有人称几斤灯泡,拿十几、二十捆子灯线坐在林凤家院子里穿灯泡、灯线,有人错了,吴卫国当即指正出来。
大家边唠嗑边干活,和平常坐在角落里唠嗑没啥两样,唠一天嗑能挣几毛钱,工人们一个月才二三十块钱,一天不耽误干活能挣几毛钱十分不错。吴卫国也不拖欠工钱,交货就给钱,十分爽快。渐渐的其他村子也来上河村拿彩灯,对于交货时检查出做工马虎,吴卫国直接把人拉入黑名单,不给货。
实行家庭联产承包所有制,大家生活比以前好太多,不久农村埋电线杆,也通上电,吴卫国找人到家里安装电话,方面与外界联系。廖安西从市里给他们寄去电视机、电风扇…
林凤过上了人人羡慕的生活,儿子在大城市国有企业当厂长,女婿给她养老,当小老板,有钱就在县里和市里买房子,每月能收不少租金。
吴家人和周家人意难平,有出息的小辈被农村妇人拉拢,和他们离了心,好事都没有想到他们。想要和缓和关系,可惜吴卫国不给他们机会。
吴家父母最憋屈,小女儿虽然嫁到县里,女婿长的凶声恶煞,是县里出了名不讲情面的警察,他们哪里敢横,避着还来不及,不敢往前凑。大儿子每月给他们饿不着肚子的米面,让人挑不出错,不知道谁把他们做的事宣扬出去,周围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痛恨大儿子愚孝,夸赞破鞋儿媳妇大度,导致吴母每天在家里捶胸顿足,差点没有气死。
吴父和吴母天天吵架,埋怨吴母听周家的话,害的儿子、女儿不亲他,吴家这边人更不搭理他。他一直神神叨叨念叨死了没人端响盆,没人给他烧纸钱,每每喝醉酒都要跑到周大哥家耍酒疯。
廖安梅咬住唇,尽量让自己不笑场,手指拧着丈夫腰上的肉。丈夫真损,心情不好到吴家晃悠一圈,不送营养品,专门送散装成桶的酒,不明情况的邻居夸赞丈夫孝顺,不知丈夫父亲时常耍酒疯全是丈夫的功劳。
吴卫国委屈巴巴看着媳妇讨赏,眉尾不停跳动,透露肉疼。廖安梅闹他一会儿就不闹了,帮他吹吹,丈夫露出阴影式笑容,她眼皮子猛地抖了一下,下意思揉了揉软腰,“不闹了。”全神贯注看周老大家鸡飞狗跳场景。
“媳妇儿,爸被人欺负了,咱们去帮帮他。”吴卫国趴在媳妇耳边吹口气,“作为报酬,今晚我们在县里住,在S市寻到一些宝贝…”
前几天被他诓骗到市里的家折腾一晚上,身上的骨头还软着呢!廖安梅凶巴巴盯着他,道:“你爸妈那样对我们母子,你还要帮他,我心里堵得慌,暂时分床睡。”
“我这不是给爸撑腰,让爸天天来闹,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让他们两家不得安宁,”吴卫国一脸痛苦,经过艰难抉择,“为了你我把亲爸算计进去,你要补偿我,陪我在县里浪一个星期。”
自从有了两个混蛋儿子,夫妻俩亲热都要偷偷摸摸,大儿子还好,不粘媳妇,小儿子见不到妻子哇哇大哭,恨的他动了把小儿子丢给小舅子养的冲动,专门坏老子好事。
廖安梅还没反对,就被丈夫搂下车,不得不跟上丈夫的脚步。
吴父拿着棍子在周老大家院子里见天的闹,把周老大家干的坏事哭唱出来,声调一扬一撮,听着和哭丧差不多。‘还我儿子’、‘还我女儿’、‘卖女儿的破烂货’、‘教唆我家脑子被粪坑堵上的老婆子赶走勤快孝顺的儿媳妇,给我儿子介绍肚子里揣上其他野男人的破女人,你安的哪门子好心,差点把我亲孙子弄没了’、‘